274 密诏（下）[第2页/共3页]

“只要一事，我欲向夫人请教。”陆笈忽而转向我，神采严厉。

公子全无异色：“天下翻覆之地多矣，何止扬州。陆公现在见到了御诏，当晓得圣上拜托之心，还望陆公尽力帮手。”

“我听闻传国玉玺也不知去处，本来竟是随圣上一道分开了？”他说。

“此物，只怕要将扬州六合翻覆。”他意味深长道。

公子道：“我听闻陈王寿辰就鄙人月初三，至今不到旬日。他一贯爱好宴饮，想必也要筹办一番。”

陆笈眼睛微亮，正要开口，陆融却笑笑，打断道：“此事须从长计议，不必急于一时。夜色已深，元初想来也倦了，不若且去安息，来日再议。”

我不明其意，道：“何事？”

“明光道？”公子亦皱眉，与我相视一眼，对陆笈道，“明光道正打击扬州么？”

说实话，我感觉他愤恚的模样也都雅极了。

我不觉得然：“信不信又如何，他既不想将扬州让给陆班和豫章王，便别无可选。”

“陆融公然谨慎。”公子道，“你那圣旨，他若不信如何办？”

“只消一声令下，扬州城表里水陆兵马皆可为我等所用。”陆笈道, “只是我等适应天道, 必师出驰名, 不知圣上圣旨何时可到扬州？”

陆融得了圣旨以后，我晓得他必是要拿着去查验查验。

公子问道：“伯载何来此问？”

扬州海军有两个大营，一为浔阳营，一为伏波营。

“此事若为人所知，我另有何脸面存于人间。”他不齿道。

公子道：“莫非我拿出圣旨，他便会信？”

“若城中有变，那就更是去不得，这般时节，你我也更不成分开。不若自做好筹办，以保随时可抽成分开。”他说。

这话出来，陆氏父子二人皆震惊。

公子沉吟，道：“莫非是陈王有所发觉？”

公子瞪着我，没说话。

“陈王寿宴就在后日。傍晚之时，城中守军即封闭城门。陈王府中保卫不过百余人，我调一千军士围住陈王府，再派五百人入府缉捕陈王及一众翅膀。而后，元初亲身宣读圣旨，便可将陈王正法。”陆笈道，“陈王的家眷亲信大多都在府中，其他人等皆在虎帐当中，我已派人监督，到时他们得了号令，亦马上拿下。”

据我所知, 长沙王不算酒囊饭袋, 但愿他能够把豫章王拖久一下，等我们清算了陈王才回过神来。

我狐疑扬州城中有变，想去刺探刺探，公子却将我止住。

公然，第二日，这父子一早便分开。不过这查验破钞的光阴实在有些长，一日接着一日，陆笈父子都不见到来，去问田庄中的管事，他也只说不知。

“元初有何筹算？”陆融沉吟半晌，问道。

公子没有贰言，亦浅笑：“如此也好。”

第一道圣旨，乃是任命。上面本身清隽，先是将王逊在刺史任上的表示大加赞美，又将陆氏吹嘘了一番，而后，准予了王逊辞任之情，令陆融接任。

我淡然一笑，道：“若我未曾卜问，自不敢教诸位押上身家性命，陆公子放心便是。”

我听着, 心中了然。怪不得豫章王至今未对扬州动手, 本来是对于长沙王去了。豫章国、长沙国和安成郡订交相邻，豫章王和长沙王, 不管谁想吞了谁，必先将安成郡拿下。两国为了安成郡大打脱手, 这是一点也不奇特。这对扬州无益，豫章王既然得空顾及此处，那么恰是脱手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