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 陆氏（上）[第2页/共3页]

陆笈沉吟，没有说话。

公子神采不改，反问：“谁说我要助秦王得天下？”

这话出来，虞衍无贰言。

“方才惊心动魄之下, 蓦地见元初，心中疑虑甚笃，有失礼之处，元初勿怪为幸。”他亲手为公子斟茶，客气道。

陆笈经常邀公子到船庐中去，不过没有再谈起陈王或者缔盟之事。公子也似偶然提起，二人或烹茶清谈，或静坐对弈，仿佛是在乘船游江。

我策画着，公子和我现在既然当着虞衍的面表白了身份，那么我先前躲在海盐的事，以及公子去看望我的事，在陆笈面前都不会是奥妙。一样的，我畴前在雒阳坐下的事，虞衍也许也晓得，这下，能够不消再装甚么了。

虞衍在一旁听着，神采微变。

陆笈道：“扬州有大江天险隔绝，中原之事，与扬州何干？”

公子淡淡一笑：“扬州乃天下粮仓，我亦觉得当下之势，与扬州缔盟乃是上策。”

他看了看内里的天气，道：“彻夜横肇事端，想来诸位已是怠倦，不若且去安息，有事容后再议。”

公子不紧不慢：“中原乱局，伯载亦深知，自不待我多言。我与秦王已结为联盟，欲匡扶天下，安定背叛。然凉州、秦州及辽东皆瘠薄之地，若与中原诸侯交兵，恐赋税不济。商讨之下，秦王遣我来见陈王，共商缔盟，以图大业。”

公子淡淡一笑，拿起茶杯轻抿一口，很有清谈时的高深之态。

我点头，毫无惭愧地感慨：“都是缘分。”

“既然如此，怎不早将圣上安稳之事昭告天下，也好免除一场狼籍。”陆笈急道。

“如此说来，元初来扬州，是要为秦王做说客？”半晌以后，陆笈道。

陆笈和虞衍的神采终究变得没法安宁，瞪着公子，不成置信。

陆笈的面色终究变了变。

“如此甚好。”公子浅笑。

陆笈不语。

公子唇角弯了弯：“就算陈王得知也无妨，与我等缔盟，于他而言，乃是上佳之选。”

公子道：“自是为百姓所想。有扬州赋税帮助，战事可早日安定，百姓亦可少受兵祸苛虐之苦，不管于中原还是扬州，皆为大善。”

陆笈目光闪了闪，与虞衍相视一眼。

“伯载。”公子适时打断：“我觉得县长所言有理，这些贼人来路如何，还须细细查问才是，切莫冤枉了别人。”说着，他的目光朝四周瞥了瞥, 向陆笈表示。

陆笈道:“秦王当前未发一兵一卒，元初何故笃定，将来得胜的必是秦王？”

“那不过是讹传。”公子道，“东平王确有弑君之意，但我等在他脱手之前，将圣上和太后带了出去。秦王亦晓得此事，与我共保圣上，故而缔盟。”

“我有一事不明。”这时，他中间的虞衍俄然开口。

公子道：“秦王按兵不动，乃机会未至。辽东兵马之强，世所公认，一旦与凉州结合举兵，中原无人可挡。”

“虞松与陈王的干系，我在海盐亦得知一二。”公子道，“当下既人赃并获，不若便将人犯带到扬州交与陈王，陈王为停歇事端，不管信与不信，必先惩戒虞松，给伯载一个交代。此谓缓战。”

这话出来，船庐中一时温馨。

公子道：“伯载那里话。”

公子暴露讶色，忙将他搀起：“伯载何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