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 陆氏（上）[第1页/共3页]

公子道：“中原诸侯，皆外强中干之辈，就算有十万之众，亦不过临时强征而来，兵将孱羸，不堪为战。就算结合，亦不过乌合之众。此为其一。其二，这些诸侯联手发难，虽阵容浩大，实则利欲熏心，各怀心机。便如赵王和济北王，现在还未整出胜负，麾下已内哄不竭，就算将来一方失势，也必定难逃东平王了局。”

公子道：“伯载那里话。”

我心底一阵对劲，微微低头，作谨慎之态。

陆笈和虞衍的神采终究变得没法安宁，瞪着公子，不成置信。

公子放动手中茶杯，道：“不瞒伯载，我此番来扬州，乃为两件事。其一，是陪夫人回海盐措置些琐事，其二，则是去扬州城一趟，求见陈王。”

“陆主簿和桓都督都认了，这还能有假？”我笑了笑。

我策画着，公子和我现在既然当着虞衍的面表白了身份，那么我先前躲在海盐的事，以及公子去看望我的事，在陆笈面前都不会是奥妙。一样的，我畴前在雒阳坐下的事，虞衍也许也晓得，这下，能够不消再装甚么了。

公子道：“此中起因，伯载心中恐怕早已了然。”

陆笈和虞衍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如此甚好。”公子浅笑。

“可……”陆笈语气结巴，“圣上不是已被东平王弑于宫城当中？”

陆笈又感慨一番, 与公子及世人分主宾在席上坐下。

“此言差矣。”陆笈道，“据我所知，陈王向来不平秦王，遑论以扬州赋税帮助秦王。不瞒元初，自中原乱起，登门而来的使者便络绎不断，赵王、济北王等皆有与扬州联手之意。现在这些诸侯王早已分歧畴昔，大家手上皆稀有万以上之众，结合之下，不管哪边，兵力皆远超辽东。陈王就算成心与人缔盟，又何必舍近求远？”

“如此说来，元初来扬州，是要为秦王做说客？”半晌以后，陆笈道。

“方才之事，元初亦看在了眼里。”陆笈忽而话头一转，“不知依元初看来，我等当如何措置？”

公子道：“我路遇强盗行凶，本怀除暴安良之心, 不巧正救下伯载, 想来亦是天意。”

“哦？”陆笈道，“不知元初为何见陈王？”

陆笈说：“既然停歇了事端，如何还说是战？”

他看了看内里的天气，道：“彻夜横肇事端，想来诸位已是怠倦，不若且去安息，有事容后再议。”

“伯载。”公子适时打断：“我觉得县长所言有理，这些贼人来路如何，还须细细查问才是，切莫冤枉了别人。”说着，他的目光朝四周瞥了瞥, 向陆笈表示。

“那不过是讹传。”公子道，“东平王确有弑君之意，但我等在他脱手之前，将圣上和太后带了出去。秦王亦晓得此事，与我共保圣上，故而缔盟。”

陆笈以他那边客舱更加宽广温馨为由，美意聘请公子和我畴昔同乘，公子欣但是往。对于公子，陆笈自是待以上宾之礼，连带我也得了个标致的绣房，就挨在公子的中间。

偶然偶然抬眼，我发明虞衍在劈面看着我，目光莫测。我只得将眼睛转开，装没瞥见。

“恕我直言。”公子看着陆笈，正色道，“所谓大江天险，亦不过一条水道；中原诸侯要想过江，亦不过抬脚之事。不管陈王愿不肯意，皆免不了与北方之敌大战一场。扬州可选的，乃是与中原诸侯大战，还是与安定了中原以后的秦王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