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 布局（上）[第1页/共3页]

我没说下去，转而道：“你只筹算与虞衍打交道？”

我内心嘲笑，都谋财害命了，还扯甚义气。

“可扬州兵马稀有万人，现在皆由陈王统领。”我说，“你就算不费一兵一卒扳倒陈王，这些兵马也不会听凭你措置。”

郭老迈淡淡一笑，道：“这个么，自是也有体例。”

公子神采当真：“霓生，我觉得，先前的计议须得窜改。”

公子说的实在甚为有理。祖父说过，从古至今的诸多战事，虽有很多是仰仗奇谋之计得胜，但从大局底子而言，实在皆是凭着人力物力的对抗。那个耗损得起，那个便终可成为赢家。我先前向秦王发起与扬州的豪族结合，亦是出于此想。而若直接盘据扬州，明显能获得更多。

“不必听凭我措置。”公子道，“陈王一党虽掌控了高位要职，但全军将士皆扬州出身。陈王一党贪污军饷，压榨军士，早已引得军中不满。杨氏后辈多有参军者，只要得杨氏、吴氏、陆氏等互助，策划叛变不难。”

我暗自一惊：“哦？”

我了然，让他们退下。

“如此说来，陈王和淮阴侯算得撕破了脸。”我说，“我等要得扬州之利，便不成留着陈王。”

他先与郭老迈聊起家中之事, 而后, 又聊起海盐的物产和迩来的鱼汛。郭老迈是个利落之人，两杯酒下肚, 便滚滚不断地提及了远洋甚么季候有甚么鱼, 头头是道。

我了然。杨氏与淮阴侯的老婆是亲戚，天然能得淮阴侯出面撑腰。

郭维喝一口酒，没出声。

“老迈有话，但说便是。”我说，“我等自当保密。”

郭老迈看着公子，道：“公子和夫人本日刚返来，恐怕对城中之事晓得未几。虞氏现在主事的并非虞衍，乃是其叔父虞松。”

“扬州历任都督，陈王在任最短，与世家积怨倒是最深。”公子道，“陈王的都督府中任用之人，皆陈国带来的亲信，乃至刺史府的诸多要职亦然。扬州的本地士吏，就算出身陆氏和杨氏，亦不为重用。此为其一。其二，陈国一系倚仗陈王权势，长年行结党营私之事，即使是世家大族亦不免受其讹诈，并吞财产。两年前，淮阴侯曾将陈王告上朝廷，历数罪行，要将其弹劾，后东平王出面调剂方不了了之。”

“恰是。”公子目光深远，“南边水网纵横，扬州全军，水军最强，将来与人起了战事，亦是水军为先。故黄先生来此，最为适合。” 166浏览网

“哦？”公子讶然。

“你可知在扬州，杨氏和陆氏等世家豪族，最顾忌何人？”

公子亦笑：“鄙人听夫人提及畴前很多事, 郭兄急公好义，广济村夫，实乃豪杰。鄙人早有交友之意。不想本日刚返来便碰到了郭兄，难道善缘。”

郭老迈的目光一闪，亦笑：“夫人又谈笑，那等人，夫人识来做甚。”

我忍不住道：“虞衍乃长房宗子，就算这虞松得了倚仗风景一时，只要虞衍不松口，又怎何如？”

我皱了皱眉：“可表公子不善领兵。”

“那也总要有新的统领才是。”我说。

我和公子相视一眼。

我听着他说话，只觉心头一讪，这张口就来的模样，与畴前凡事必引经据典的公子比拟，也全然是换了一小我。不过他提起虞衍，倒实在教我有些惊奇，不知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