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远遁（上）[第1页/共3页]

內侍答道：“是桓氏与沈氏的三位公子。”

秦王身上的单衫看上去是一件脱去外袍的底衫，骑的马和所用的弓箭也是平原王方才所用。他奔过场中，马蹄带起一阵烟尘。

我：“……”

“不想殿下这般热情，竟还插手京兆府之事。”我说。

“嗯？”秦王看着我，毫无愠色，却道，“有一事，你想来还不知。”

“秦王虽全中，亦不过比公子多中一马蹄。”我掰动手指算道，“公子本年十八，而秦王已二十四；公子常日不过在苑囿中习射，而秦王长年置身行伍练兵无数。两比拟较，自是秦王不及公子。”

在我想入非非之时，三人说着话，到宫中的汤殿去沐浴。

来汤殿里沐浴的都是皇家贵戚，除了公子等三人以外，寥寥无几。我在廊劣等待着公子，百无聊赖。内里很温馨，能偶尔听到汤殿里说话的声音。说得清脆些的是桓瓖，降落些的是沈冲，而不紧不慢的则是公子。

“听闻这汤殿四周有一处凉亭，乃前朝时留下，你可知在那边？”

公子看上去已经没有了方才的不快之色，下了马，一边擦汗一边对我道，“霓生，你方才可看了秦王射马？”

公子：“……”

“秦王本日也在？”沈冲道。

汤殿的回廊下，堆积着好些宫娥，都是为看公子他们而来。颠末的时候，引发一阵窃窃的声音。

我说：“百密一疏，亦是常情。”

我骇怪不已。

每到此时，我都特别恋慕青玄。我肖想着，他现在大抵就站在汤池边奉侍，或许正正站在沈冲身后，为他递巾帕，再为他搓背，咳咳……

尚是少年的广陵王被邀了来做佳宾，不管胜负，皆以金樽敬酒。

马射既已结束，世人亦纷繁散去，大群陪在场边的主子们马上繁忙起来，纷繁迎上前去为仆人牵马，奉茶的奉茶，递巾帕的递巾帕。

我说：“奴婢不知。”

秦霸道：“孤晓得，带你去看。”

广陵王规复忧色，依秦王之言，将酒洒下。

桓瓖在一旁听着，笑出声来。

“如何？”

“不如何，”我说，“不及公子。”

平原霸道：“弟服膺皇兄教诲。”

平原王淡笑：“皇兄射艺高深，弟鄙人，愧不及兄长。”

“元初，我早说你这侍婢可贵。”他感慨道，“不像我院子里那些，只晓得夸公子好，问幸亏那边又半天说不出来。”

公子以后，又过一人，接着上场的是沈冲。他的骑射一贯不如公子，常日里，我更爱看他舞剑。但他的衣袂顶风飘起时，亦甚为诱人，我看着他飞奔而过，心中只要“翩翩君子”四字。他轻松地射下二枚马蹄，到在场边与桓瓖谈笑。我看着桓瓖搂过他的肩头打闹，不由思路飘零。我如果桓瓖，大抵味闹得更凶一下，比如抱着他汗津津的身材滚倒在地……

正在我神游之时，回廊那边忽而传来些脚步声。我看去，一人正朝着殿前走来。

沈冲和桓瓖则走到屏风前，伸开手臂，任由侍从将汗湿的衣服宽下。

公子等人亦暴露讶色。

待得看清那面貌，我愣了愣，是秦王。

沈冲看着我，笑了笑。阳光下，他的笑意暖和又洁白，我脸上没出处地烫了一下，回过甚来时，感觉那两人再斗久一些就好了，最好能在沈冲面前为我有多美对骂到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