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射马（下）[第1页/共3页]

归正我只是牵个线，成不成，终究须得看公子。吃里扒外的奴婢最受仆人讨厌，不过此时乃两厢甘心，大长公主就算晓得了也不会见怪我。

我忙道：“奴婢不敢。”

公子喘着气喝了水，擦了擦脸上和脖子上的汗，问我：“你方才去了那边？”

庞玄闻言，道：“殿下伤了足踝，还是回府安息才是。”

庞玄是庞后的弟弟上虞侯庞宽的儿子，与桓瓖一样，在天子身边任中郎。当今天下，外戚势大者，除了荀氏和沈氏，便数庞氏。庞氏也是建国勋臣，庞后的祖父庞绥，曾是前朝的青州刺史，后归附高祖，做过太尉。除了庞后以外，庞绥另有另一个女儿嫁给了先帝的异母兄弟楚王，与皇家的干系可谓密切。不过与荀氏和沈氏比起来，庞氏一贯行事和顺，如庞后普通，甚是本分。

我说：“奴婢恰是。”

他对峙如此，庞玄笑笑，只得承诺。

我讶然，朝场中望去。只见已经有人将平原王扶起，看上去肝火冲冲，是庞玄。

她在高门的闺秀中一贯很有分缘，在宫内的公主们面前也非常奉迎。我走上前时，包含两位公主在内，统统人都猎奇地看着我。

太子皱眉：“还差最后一轮，比得正酣，少一人如何持续？”说罢，叮咛摆布，“去场边去看看另有谁可上场，替下二弟。”

“传闻表兄待你甚好？”

我向她们见礼，脸上堆笑，“女君要见奴婢。”

青玄张望着，道：“仿佛是平原王，方才被太子的箭惊了马。”

“云霓生。”沈嫄坐鄙人首，摇着纨扇，对我一笑，“你上前来。”

寻觅替补还须得好一会，世人也借着空地，各自参加边安息，换衣饮水。

我有些为沈冲可惜，不过我并不介怀把沈延的好梦搅黄，除此以外，还能得些分外的犒赏。

这话出来，南阳公主扯了扯她袖子，双颊绯红。

“我看也不必换人，就这般比完得了。”桓瓖将马鞭丢给主子，忿忿道，“射不中便要重射，如何比也是全胜。”

公子未发一语，只看向不远处，未几，道，“他们寻到人了。”

公子和桓瓖返来的时候，面色都不太都雅。

太子往上面看了一眼，又问太医，“治一治，便可上场么？”

我说：“公子待人一贯驯良。”

我非常了解南阳公主。这般金枝玉叶，天然能挑最好的郎君。而放眼天下，最闪烁的适龄才俊，非公子莫属。我如果南阳公主，也会一眼相中他。

枉惠风网罗了一大筐宁寿县主的好话，不料她本来倒是要为南阳公主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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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嫄摆了摆纨扇，道：“我唤你来，便是此事。你去办就是，但勿与人多舌，晓得了？”

平原王却一笑，看着他：“我看完再回。”

我说：“沈女君唤我到楼台上去，与我叙些话。”

“低声些。”沈冲提示道。

庞玄还想说甚么，平原王打断道：“我就在此处，你比完送我归去便是。”

这时，场中俄然传来鼓噪之声，只见一人从顿时摔了下来。公子见状，冷下脸，扔下巾帕，翻身上马，跑了归去。

看她们这般，我实在惊奇。

我欣喜不已，与有荣焉。

跟着小婢走上楼台, 我走进装潢小巧的绣阁当中, 只闻得一阵芳香扑鼻而来。看去, 公然好一番花团锦簇的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