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 前事（上）[第3页/共3页]

“曹叔。”我说，“我有些话要与曹叔说，还请借步一叙。”

“哦？”公子讶然，“怎讲？”

我皱眉，正要说话, 却听公子道：“曹先生，长辈觉得, 云先生博闻强识，若果然成心定下此事, 临终时必不会忘了叮咛霓生。且以先生方才之言, 云先生与先生商讨之时, 当已是十年之前，世事情迁，士别三日尚须刮目相看, 又何况是一时的计议？先生乃至心关照霓生之人，还请先生三思。”

“哦？”他眉间闪过一丝讶色，“你想问甚么？”

“亦是云先生帮忙。”曹叔道，“高祖雄师攻入之前，阿麟的乳母受太子所托，乔装成避祸的民妇，带阿麟逃去了乡中。云先生与我一起寻访，找到了阿麟，可惜那乳母亦染了疫，不久便亡故了。今后今后，我决定先将阿麟扶养成人，将他以为义子，跟从云先生流落四方。”

我讶然。

公子道：“天道循环，以战止战，自不免生灵涂炭。所谓仁者，非无所殛毙，乃所思所虑皆以天下人福祉为怀。临淮王虽有图谋天下之心，却为私欲肆意伤害无辜，这等人就算可王霸一时，却不得民气，亦免不得本日了局。”

曹叔看着我，目光定了定。

“当今天下，恰是各方争锋之时，不知公子愿奉何报酬天下之主？”

我忍不住道：“这与我何干？”

曹叔说罢，看着我：“将我救起的，恰是云先生。”

曹叔抚须：“哦？可我传闻，公子已与秦王缔盟？”

我了然。前面的事想也不消想。那大疫对楚国的打击之大，乃是多少钱也救不及的，何况还藏在终南山中，刘阖须得插了翅膀才气去取出来。

“你想晓得何事？”他问。

“惠天子帮忙刘阖的那一臂之力，便是这些金子？”我问。

明光道一向号称奉前朝帝室为真龙。虽多年来，官方对这真龙到底是何人众说纷繁，但打出了这个灯号，自是要为前朝复辟无疑。而公子出身本朝重臣之家，母亲是大长公主，身上有一半是皇室的血脉。本朝的天下，是畴前朝手里得来的，与刘阖更是不共戴天的死敌。

我点头：“晓得。他在雒阳向高祖禅让了皇位，封为高陵郡公，不久就死在了封邑。”

曹麟的脸也发红, 瞪起眼睛：“父亲也未曾与我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