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 前事（上）[第2页/共3页]

他言语之间，仿佛并不晓得黄遨与我说的出身之事，不然，当会以我的出身为由，反对我与公子的婚事。

“并非那事。”我说，“我想问的是明光道。”

“当年，确是云先生救了我。”他缓缓道，“你可知前朝末帝惠天子？”

我再也按捺不住，站起来。

我忙将他拦住：“无妨，我等说了话就走。”

我明白了他的意义。

曹麟的脸也发红, 瞪起眼睛：“父亲也未曾与我说过。”

――你是太子的长女，亦是楚王一系留活着间的独一先人。

我干脆将话挑明：“我记得那大疫之前，我从未见过祖父，待我病好以后才看到了你和阿麟。我问过村夫，他们从未见过我的父母，家中那坟场里的也不过是衣冠冢。曹叔，我究竟从何而来？” 166浏览网

我皱眉，正要说话, 却听公子道：“曹先生，长辈觉得, 云先生博闻强识，若果然成心定下此事, 临终时必不会忘了叮咛霓生。且以先生方才之言, 云先生与先生商讨之时, 当已是十年之前，世事情迁，士别三日尚须刮目相看, 又何况是一时的计议？先生乃至心关照霓生之人，还请先生三思。”

我心想，前朝虽式微，国库里的金子却必然很多，高祖和诸侯为了问出来，约莫会使出很多打单的手腕。惠天子那般命悬一线之人，竟然能将奥妙守住，可见是个比我还贪财的人。

“当然有关。”曹叔正色道，“明光道尊前朝楚王刘阖一脉为正统。当年刘阖在楚地即位继位，云先生曾在其帐下帮手。虽厥后云先生拜别，刘阖亦败亡，但他对刘氏忠心从未变过。你既是云先生先人，自当承先祖之志，归我明光道下。”

但与此同时，心中却生出一个更大的迷惑。祖父曾说，曹叔是他偶然中救起来的，对于曹叔的畴前，他未曾提过，我也未曾问过。但我一贯晓得曹叔有些来源，因为他技艺不凡，且并非祖父所授。现在再看他与明光道牵涉在一起，只怕曹叔的过往比我想的更不简朴……

明光道一向号称奉前朝帝室为真龙。虽多年来，官方对这真龙到底是何人众说纷繁，但打出了这个灯号，自是要为前朝复辟无疑。而公子出身本朝重臣之家，母亲是大长公主，身上有一半是皇室的血脉。本朝的天下，是畴前朝手里得来的，与刘阖更是不共戴天的死敌。

“你想晓得何事？”他问。

曹叔看着公子，面色无所颠簸：“云先生与我当初议下此事，并非为后代之私。”

四周似温馨了一下。

我看着他：“我猜得不错？”

我问：“厥后，曹叔如何寻得了阿麟？”

惠天子这憬悟毕竟来得太迟，如果早些把这动静送到，刘阖得了大笔财帛帮助，说不定能打出楚国，占有半边天下，与司马氏成南北对峙……

“何话？”公子问。

“禅让以后，惠天子被送到到高陵郡封地，因心胸失国惭愧，一病不起。厥后，他在病榻上闻得楚国大疫之事，忧恐楚王对峙不很多久。当时动乱十数载，天下宗室残落，惠天子无子嗣保存，唯楚王刘阖一系独立于世。他身边的人当中，唯我最得信赖，便将我唤去，令我往楚国一趟，助楚王一臂之力。”

曹叔神采淡淡：“如果为你和桓公子之事，可不必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