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 求助（上）[第2页/共3页]

倒是有长进。我说：“路上有甚妨事, 行人皆仓促一面, 看不看你都一定，那个会想你为何有裘袍穿。”

“这是我丈夫，另有两位小叔。”我笑盈盈地挽着公子的手，道，“此番一道返来，看看伯父。”

他没说话，将我一只手拉过来，放在怀里。

“暖些了。”我说。

“何事？”

心中的大石顿时落下。

我转头看去，却见老张走了过来，手里提着一壶酒。

“不成。”公子表示我看看路上来往的那些车马：“你不是教我要多察看别人么。你看看这些赶车的, 有几小我穿得起裘袍？”

我哂然，道：“我与你不一样。”

公子站在马车旁，也看着他，未几言语。我则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妇人那样，作羞窘之态，低头转开去。

还未到傍晚，巷子里已经飘满了炊烟的味道。

“嗯？”公子问，“那边变了？”

我心中一惊，正担忧他意气用事，忽而见他身材一躬，拱手道：“这位将官，我家妇人迩来受了些风寒，恐将病气过给将官，不好答话。将官如有甚迷惑，问于鄙人便可。”

我晓得老张是谨慎之人，在陌生人面前不会等闲言语，正待答复，公子浅笑道：“鄙人桓皙，乃霓生未婚夫。方才未敢言明，先生包涵。” 166浏览网

我讶然：“此话怎讲？”

世人无贰言，公子也不言语，跟着将后颈暴露来。

这趟来雒阳，我最担忧的就是这宅中无人，那么我不但白来一趟，还会断了曹叔这边的动静。

这话的意义我当然明白，不过不筹算解释，笑了笑：“我说了不必牵挂，现在不是返来了。”

出了那阛阓不久，在一处通往雒阳的要门路口，我们又被关卡拦了下来。

前面另有很多人等着过关，那两个士卒也没有细细搜索的意义，看了看牛车和马车，并无异色。

“霓生。”他说，“我畴前一向几次思虑一件事。”

“这外头太冷，你还是将那裘袍穿上。”我对他说。

“这就是你说的那曹叔住处？”公子猎奇地问我。

我说：“恰是。”说罢，下了马车去，走到门前，按畴前商定之法，在上面叩了三下，隔了半晌，又叩一下。

那士卒看了看我和公子：“这便是你兄嫂？”

“有甚不一样。”公子道，“我不过是没有你那样一个可教你很多本领的祖父。你若像我先前想的那般宁死不平，就算有再大的本领亦徒劳。”

仍然无人应对。

“三年不见，老张别来无恙？”我酬酢道，“不知曹叔和阿麟好么？”

“故而你方才那般行事，是在学我？”我瞅着他。

我并不想闷在马车中无所事事, 撩开车帏, 钻出去。

公子的脸上固然贴着假须，仍能瞥见那眉宇弯起都雅的线条, 眼睛里盛起温和的光。

公子神采安静，未几言，打一上马，赶着车往街上走去。

到了那宅院前，只见门上没有挂锁，我心中松了一下。

“不去。”我说。

我和公子身上穿的固然都是冬衣，但都是平常布袍, 天然比不得皮裘, 吹着风, 没多久就感觉周身冷飕飕的。我往掌内心呵一口气，搓了搓。

这话语气平和，很有些奉迎，竟不像是公子嘴里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