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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待答话，只听身后传来公子的声音：“我等在堂上用膳，可去取膳来。”

那人笑了笑，道：“我本日出来前，受命去宫中送了一趟文书。莫看外头保卫甚严，内里的人倒是乱得似蚁穴普通。你们猜，出了何事？”

公子却道：“不必，就在这堂上便是。”

这处驿馆，便是他常来的一处。馆人见到他，马上满脸堆笑地迎上来，殷勤地问候了一番，又令部下放下琐事，先替我等服侍马匹。

我心中已经似明镜普通。

“这般大动静，京中究竟出了何事？”桓镶煞有介事地问道。

走没多久，天气暗下。我们不必非要在本日内进城，因而在一处建得颇大的驿馆中歇下来。

“便是你。”桓镶道，“北军中很多人都盼着你归去。”

未几，有人骇怪道：“甚么？玉玺？”

馆人讶然，看向桓镶。

“如此，可有疑犯被拿住？”桓镶又问。

桓镶了然，装模作样地感喟：“不想雒阳竟出了这等大事，幸亏我及时赶回，几乎贻误，只是辛苦了弟兄们。”

公子没答话，却问他：“当下北军中侯，还是东平王世子么？”

行长忙让士卒将两幅肖像呈上。

没多久，那两个侍从也跟出来。驿馆中的案台都颇大，世人围下落了座。桓镶端坐在我劈面，眼角仍瞥着我，猎奇又意味深长。

馆人笑眯眯：“有，有！小人昨日还寻着四周林中野物又长出来很多，将军说不定哪日要行猎，便教人将上房留出来，免得将军来了受怠慢！”

我在听着这话，倏而明白过来。桓镶指的是公子曾经两番领北军出征的事。柏隆当年就是在北军当中，被公子赏识，拔擢任用。他曾跟我说，北军中曾跟从公子出征的将士，对公子无不称道，即便厥后公子得胜即离任往别处任职，那些将士仍然叫他大将军。

桓镶问馆人：“可另有上房？”

桓镶看着他，俄然，目光一动。

转头，他竟是跟了出来，中间跟着笑得一脸内涵的桓镶。

话虽是这般说，不过桓镶此人一贯爱打小算盘，俄然提及此事，怕是有些企图。

桓镶嘲笑一声：“人望？上任不过三个月，有甚人望可言。”说罢，他叹口气，“这些年大家都想将北军握在手中，把持禁卫，每当换人当权，统统将官几近全换一遍。单说这北军中候，这三年已经换了六人，谁也不悠长。”

行长忙道：“恰是。北军的兄弟全都出来了, 上面号令不管收支, 都要严查。”

“偶尔出来也好，归去整日都要看文牍，烦也烦死。”

公子没答话，抬抬下巴，表示我听邻座正在说的话。

这驿馆里自是有很多好吃的，方才那馆人已识得我模样，见我出来，殷勤地迎上前：“这位郎君，但是桓将军有何叮咛？”

公子：“……”

馆人应下，忙去叮咛。

――“我安知陛下说的是真是假？”

与三年前的慎思宫一样，我之以是费经心机将承露宫每个宫院都点着，就是为了让这火烧得宫外都能瞥见，瞒也瞒不住。

“北军中亦有很多人识得你，问这很多做甚？”待得走出十丈开外以后，桓镶忍不住对公子道。

“吴兄有话便说，莫遮讳饰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