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 卫尉（下）[第2页/共4页]

桓?唾一口，向天子禀道：“圣上明鉴，臣方才得密报，这四人乃宫外派来的特工，企图彻夜暗害圣上和太后！臣深夜敢来，恰是为了除奸护驾！”

那将官公然不疑有他，忙不迭应下。不过他仿佛对这般场面已有了经历，一边让部下去牵瞿连的坐骑来，一边赔着笑容劝道：“将军，这般深夜，只怕承露宫早已落钥，将军去了也……”

看去，只见他神采平静。

各处宫室的火已经烧了起来，宫中世人乱成一团，到处是仓促抬水救火的人。

桓?张口便骂起来，公然肮脏不能入耳，连沈冲听了都不由拧起眉头。

我正想着从那边动手，未几，阁房传来脚步声。只见一个身形结实的宫人走出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去案上倒水。

天子扶着谢太后神采安静，对桓?道：“既如此，卿自定夺便是。”

夜风吹来，到处是炊火的味道。走出寝宫的院子外头，只见四周光影绰绰，颇是亮堂。

我内心明白这事有门路了，大胆起来，待得再看到张望的士卒，我作出殷勤之态，一边搀着桓?一边说：“将军慢些，有门槛！”

我晓得机会来了，一边大喊着：“救火！快去救火！”一边跟在谢太后和天子身后，往外头走去。

这寝宫才是动手的重中之重，我攀上柱子，遴选着风向和引火最好的处所，洒上药粉，才布好，我就听到宫院外头传来些喊叫声，约莫先前设下的火点已经烧起来了。未几，另一个方向又传来声音，本来温馨的宫室敏捷变得热烈起来。

骑马比走路快很多，三人没有直接去承露宫，倒是进了那藏着马的花圃。

我将一些酒水抹在桓?身上, 几步开外就能闻到酒味。而后, 我让桓?服下一点那变声的药。

我往内里窥去，只见内里还点着灯，模糊可闻声谢太后在咳嗽，还听到另一个声音在低声安抚，仿佛是天子。

这么晚还不睡，天然是在等我。

因为木料越多，雕镂越邃密，则烧得越快越壮观，也更吓人。

话才出口，桓?已经指着他劈脸一顿骂，而后粗声粗气地说，“牵我马来！我……”他打个酒嗝，“我要去承露宫见圣上！”

众卫士忙应下。

桓?又骂了两句，道：“我乃卫尉卿，莫非护送不得圣上和太后！”

瞿连身为内宫的卫尉卿，承露宫火起以后, 定然会有人来报知他。故而我们在承露宫行事略微不顺，迟延了脚步, 便极有能够会碰到真瞿连赶过来，那边要出大费事。

那将官再不敢多言，唯唯应着，也不敢昂首，竟是得空再细究我和沈冲的身份。

桓?又骂起来：“甚时候了还这般讲究！这宫室俄然火起，必有异状！若圣上和太后有个闪失，尔等便是连累五族的大祸！”

未等我开口，桓?一笑：“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桓?黑着脸，对着将官怒骂几句粗话，道：“要甚銮驾！那边不是就有些马车，拉一辆过来用！”

马蹄声在深夜的宫道中回荡，非常清脆，直到阔别卫尉署以后，我转头见前面公然无人跟来，这才把心放下。

不等他说完，桓?又破口痛骂，连父母带祖宗问候了一遍，说他们常日里偷懒成性，要他们去夜巡也诸多遁辞，如果天子那边出了甚么不对，十足治他们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