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契约（上）[第3页/共4页]

秦王饶有兴味：“通天又怎讲？”

“你尝尝看。”秦霸道，说罢，不再理睬我，往内里而去。

秦霸道：“在孤眼中, 贤才不管男女。至于边境, 孤现下处境如何，你当比别人晓得更深。”说着，却瞥着我，不紧不慢, “你倒是说说, 孤要你辅弼何事。”

我说：“殿下此言差矣。秦国占有关隘之利，东可进中原，南可通川蜀，而往西往北皆可出塞外，乃殿下安身之本。而凉州与秦国互为唇齿，慕容显若真进了凉州，不但殿下与秦国之间为鲜卑人所隔绝，一旦鲜卑人再南进占有秦国，则可搅乱全局，于殿下百害无一利。故而凉州安定，于殿下而言乃相称首要。凉州兵马虽孱羸，但若与秦国合作一处，互为依存，则可保殿下后顾无忧。可惜下邳王与郑佗皆贪婪无能之辈，不堪为殿下所用，故而殿下鼓励元初出镇凉州。”我说着，与秦王对视，“此乃殿下当前之计，而今后之计，亦离不得元初。殿下助慕容显夺回漠南，不过是为应劈面前，今后却要防着慕容显强大，反过来侵袭河西和中原。殿下若取了元初性命，最欢畅的只怕不会是殿下，而是慕容显。故而就算我不肯从命，殿下也不会难堪元初。”

他说用膳，那就是用膳，没有再跟我说一句话。

秦王一愣。

此人总爱拐弯抹角，一点也不直率。

秦王马上将话接过：“孤说过，财帛之事不敷为虑。大长公主畴前给你多少，孤可十倍予你。”

“云氏帮手之术虽广博高深，但一言概括，不过三层，乃相人，勘地，通天。”我说，“所谓相人，顾名思义，乃是为人相命。此乃最低一层，除云氏以外，人间方士相士亦多有精通之人，不敷为道。”

我看了看那帛布，品格上乘，洁白如雪。因而取出尺素，挑开口子，扯破作三块。

也是个熟人。玉鸢。

“传闻你是云大夫的mm？”她似不觉无趣，持续又问。

“何事？”秦王问。

口是心非，先前还说他求贤若渴。我腹诽。

秦王凝睇着我，目光映着烛火，喜怒不辨。

但是秦王确切是个沉得住气的。

“孤方才说了，三年不见，想看看你。”他淡淡道，“用膳吧。再不吃，菜便凉了。”

薛弼应下，没多久，依言将帛布取来。

破罐破摔的事，比的就是谁更不要脸。

我翻个白眼，不置可否，持续用膳。

此人实在自视甚高，说得我装死是为了躲他一样。

秦霸道：“你便这般笃定孤非你不成？莫忘了云琦已经为孤所用。”

我：“……”

我心想，这人间公然物以类聚，秦王是个怪物，他帐下的人也都不是甚么好鸟。

“这帛布一共三张。”我说，“我会呈与殿下三次，每次一张，不管上面写的是何事，殿下皆须得照办。”

至于我那身份，当今时势已变，不必再遮讳饰掩。公子虽根底亏弱，但已经可安身一方，我跟着他，不必担忧大长公主或者甚么人贼心不死来找我费事。

“哦？”他说，神采有些玩味，“是么，那么三年前是谁拒孤千里，还装死叛逃？”

我讶然：“雒阳？”

我不觉得忤，道：“非我不识时务，乃是先人临终前曾以云氏先祖遭受警告，云氏家学虽神通泛博，然我等毕竟是凡人，若错托主上，恐遭反噬。我服膺教诲，故不敢应许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