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罪婢[第3页/共6页]
祖父对我很好,他的统统东西,我都能看能动,我问他任何事,他也会耐烦地给我解答。跟他住在一起的日子,我一向无忧无虑。
“岂似何珪,传闻他十岁就订婚了,家中纳了好些姬妾。”
“我说……你们看桓公子面前的食盘,怎一口未动?如果分歧胃口,仆人又要责备……”
而天子的生母沈太后出身寒微,入宫时不过是个美人,却连得一子一女,获封朱紫。沈朱紫害怕袁后势大,为求自保,以身材衰弱不敷抚养皇嗣为由,将儿子送给了袁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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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方才宴上阿谁喜怒不形于色的玄谈少年判如两人。
我将屋外头那些战战兢兢的仆人叫来,让他们去抓药。至于药方的来源,我懒得解释,只说是我做梦的时候,一个浑身闪着金光的老叟给我的。桓府的人将信将疑,但走投无路,只得试上一试。
公子叫桓皙,字元初,上个月刚满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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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辅弼,说白了就是找人挡灾替死。
“嘘!”旁人不满地瞪过来,两人从速噤声。
“俗气。”
没有动静。
我感觉桓肃是个抠门的蠢货,连谁是他儿子的仇人都分不清。不过对于留在公子身边这件事,我并无不满。
待我砸累了停下来,只听一个声音衰弱的声音道:“没用的……”
除了那套诡异的奇书,别的书也一应俱全,摆满了几间配房。在我影象里,祖父每日所做的,就是先到地里看看佃农们耕耘,然后返来用饭看书。
“你可杀了我……”他淡淡道,声音沙哑。
不料天子哑忍多年以后,翻脸无情,软禁袁太后,并以谋逆之罪,将袁氏兄弟诛三族,老友故旧也在连累之列,男人十六以上诛杀,十六以下及女眷家人没籍入奴。
我看着公子将我带来的香糕吃完,端上茶:“公子还想吃么?我再去取些来。”
有了议婚之事,我就算只是侄女,连坐之时,犯人的名册上也有了我的名字。一朝六合变色,我沦为官府的奴婢。
祖父说那是传家之宝,从不奉告别人,也不让我说出去,但他并不由止我看。那书风趣得紧,从小到大,我没事就爱从藏室里取两卷出来,坐在祖父那舒畅的榻上,津津有味地看上半日。内里天文地理无所不包,乃至另有几册专教人作奸不法,统统叙说,皆教人大开眼界。
想起这些事,真是满腹深恨。
“就是。两年前,那个传闻过何珪?桓公子五岁时可就已经成名。”
我脱了履,谨慎地走畴昔,脚踩在席子上,无声无息。
高蟠的园子修得气度,连换衣之所也雕梁画栋,如同宫苑。
桓府高低皆大欢乐,传闻桓肃给那方士送去了黄金百两觉得酬谢;而我的功绩,自是归到了梦中阿谁浑身发光的神仙头上。
在雒阳,凡有人提及“桓公子”,那必然指的是尚书桓肃府上的三公子,别无分号。
新安侯高蟠的富春园中,树木新枝招摇。林荫下,案席锦屏摆设,来宾们围坐其间,聚精会神地聆听玄谈。
“何珪怎比得上桓公子?”
这是本月以来,雒阳城中阵容最大的雅集,半数的王谢世家都在聘请之列。
正在说话的人是一个少年,手中拈着一支半开的菡萏,凤目玉面,俊美出尘。
“不愧是桓公子,言语寥寥,意蕴通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