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秦王（下）[第2页/共4页]

我去找到谢浚，传达了公子的意义，谢浚欣然应允。

公子谦道：“殿下过奖。”

他自恋起来的时候，万不成辩驳。

赵王笑起来。

我忙捂住嘴。

幸亏，谢浚也在宴上。他的父亲谢悯为太学博士，且与太子妃谢氏同宗，此番也百口入宫赴宴。

有太后和大长公主在，公子在宫中一贯报酬甚佳，调派平常的内侍宫人送食取物不在话下。

世人皆笑。

公子道：“不瞒殿下，此实非我之功。若无霓生，只怕我等已为鲜卑人所破。”说罢，他回过甚来。

公子没有食言，让宫人去取了宴上的各色小食给我，盛了满满一只食盒。

我揉揉眼睛，望向窗外，公然天已大亮，本身竟然睡了那么久。

我应下，归去处公子覆命。

本来都是梦啊……

“快些随我去，莫教他们久等。”他低低道，声音里仍藏着镇静。说罢，款款分开。

秦王固然算是公子的母舅，但毕竟七年未曾见面，而大长公主这边看上去也并没有要带着百口去跟秦王套近乎的意义，公子本身去报上姓名乃是不当。高门贵胄总要讲些面子，这般场合，公子见秦王，最好找个引见之人。

西凉殿建在一片池畔，殿阁的花圃连着水榭，虽值仲夏，却甚是风凉。池上微风吹拂，能听到宫中的乐伎在远处缓声而歌，是上佳的憩息之所。

“你去那边？”他问。

“禀殿下，恰是。”

“元初在遮胡关时，如何发觉了鲜卑人有隧道？”

“儿何时不恭敬母亲。”他说。

他不满地看着我：“说甚梦话，嘀嘀咕咕。日头都上半空了也不见你，公子让我来看，你公然还在睡。”

公子头头是道地阐发：“秦王在河西时，已将秃发磐摈除至凉州北部戈壁当中，断其水粮，几近置于死地。后圣上令荀尚换下秦王，守势阻断，秃发磐得以喘气，重整旗鼓。若未曾有撤换之事，秦王不必厮杀，只消操纵戈壁绝境便可将他困死。”

“你我既是甥舅，何必如此拘礼。”秦王将他扶起，将他打量，奖饰道，“翩翩如玉，果有当年桓司空之风。”说罢，他笑笑：“孤当年离京之时，元初还是小童，现在已当上议郎。我虽常在边疆，仍经常闻得你的名声，方才子怀与我提及你挞伐之功，真乃少年英杰。”

公子与他见了礼，旋即走到秦王面前，施礼道：“外甥桓皙，拜见殿下。”

我见败露，委宛道：“公子，我想去看看庖中可另有小食，去取些给公子。”

“我记得，你叫云霓生，是么？”他看着我，问道。

我：“……”

“原是异士，不知师从何门？”

公子放开手，昂着头，规复冷酷文雅之态。

豫章王世子年纪不大，但举止似豫章王，甚为慎重识礼。

“霓生……霓生！”我被人用力推着，没多久，展开了眼睛。

公子问：“何事？”

秦王非常随和，与公子和谢浚三人在水榭中坐下，与公子提及了西北平叛之事，相谈甚欢。

“她叫你去不过问些家长里短，何时说不得。”公子瞪起眼，“是你教我莫与人说，我便让青玄留在了殿上，你莫非要我一小我去？”

我咬一口香糕，拥戴地笑道：“公子所言甚是。”

在一处颇败荒废的道观里，我躲在只剩下半边的泥塑神像身后，望着堂上说话的世人。祖父一身羽衣，端坐上首，正与来宾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