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秦王（下）[第1页/共4页]

公子却道：“你方才不是吃了很多？你还要吃甚么，我让人去取来，送到西凉殿。”

豫章王笑而点头：“她自在如此，率性惯了，家中谁也管不得她。”

我一笑，道：“可如果如此，公子亦无以册封入朝。”

王后陆氏在王府中养病，此番亦未曾来。豫章王带着世子和宁寿县主来到，两家人坐在堂上，其乐融融。

有太后和大长公主在，公子在宫中一贯报酬甚佳，调派平常的内侍宫人送食取物不在话下。

我一惊，忙从神像前面跑出来，用力地把他推开。

公子道：“殿下过誉。”

公子没有食言，让宫人去取了宴上的各色小食给我，盛了满满一只食盒。

豫章王摆手道：“元初公子一心报国，少年后辈有这般心性乃是功德。在国中，孤便早已听闻公子名声，厥后又闻得他挞伐建功之事，何人不是交口奖饰。”

我想了想，确切。

“怀音这般可儿，却不似你，想来是随了王后。”她对豫章霸道。

大长公主嗔道：“很多年不见，你倒是见外，连客气都会了。”

我咬一口香糕，拥戴地笑道：“公子所言甚是。”

在一处颇败荒废的道观里，我躲在只剩下半边的泥塑神像身后，望着堂上说话的世人。祖父一身羽衣，端坐上首，正与来宾说话。

筵席散后，天气还早。沈太后用膳后便回了宫，天子病体新愈，也精力不济，与沈太后一前一后分开了筵席。宫苑中傍老景色恰好，来宾们得了摆脱，或是与熟人聚会闲坐，或是到宫苑中去旅游。

“原是异士，不知师从何门？”

大长公主叹一声，道：“想当年天下丧乱之时，高祖及先帝南征北战，我等兄妹亦相互搀扶，诸多旧事，细想无不感慨。可惜安宁以后，你便就国去了，与我等聚少离多，如本日这般两家聚会，竟是初次，岂不让人感慨。”

秦王点头，对公子道：“孤畴前闻前人可凭星象贞问卜知敌情之事，尝不觉得然，不想竟是确切。如此说来，元初文武兼备，身边亦卧虎藏龙。”

本日宴上的各色小食甚为丰富，我看着早已又饿又馋。宫厨中的庖人老张，找我算我几次命，甚是熟谙，我一向策画着去找他要些吃的来。行宴的宫殿很大，如故意，足可谎称迷路，吃到公子跟秦王会晤完再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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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公主点头，道：“我府中有些宝芝，都是数百年的，你本日带些归去，也聊表我情意。”

“你我既是甥舅，何必如此拘礼。”秦王将他扶起，将他打量，奖饰道，“翩翩如玉，果有当年桓司空之风。”说罢，他笑笑：“孤当年离京之时，元初还是小童，现在已当上议郎。我虽常在边疆，仍经常闻得你的名声，方才子怀与我提及你挞伐之功，真乃少年英杰。”

“我记得，你叫云霓生，是么？”他看着我，问道。

少年怒道：“妖言惑众，是为可诛！”说罢，便要上前。

“你去那边？”他问。

我躺在榻上，望着房顶，摸了摸汗湿的额头。

公子脚步甚快，未几便到了我的面前。

豫章王亦动容，亦叹：“公主如此美意，孤却之不恭。”

“她叫你去不过问些家长里短，何时说不得。”公子瞪起眼，“是你教我莫与人说，我便让青玄留在了殿上，你莫非要我一小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