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秦王（下）[第1页/共4页]

宁寿县主嗔道：“赴宴之前，父王还与我说大长公主风雅通达，虽是女子却不输男儿，要我效公主之贤。现在我多说两句，父王却又不喜。”

“你我既是甥舅，何必如此拘礼。”秦王将他扶起，将他打量，奖饰道，“翩翩如玉，果有当年桓司空之风。”说罢，他笑笑：“孤当年离京之时，元初还是小童，现在已当上议郎。我虽常在边疆，仍经常闻得你的名声，方才子怀与我提及你挞伐之功，真乃少年英杰。”

公子“哼”一声，不觉得然：“那又如何，我要册封入朝有甚艰巨，又不是只要去河西一途。”

公子放开手，昂着头，规复冷酷文雅之态。

“若圣被骗初未曾将秦王换下，河西战事恐怕不会拖过仲夏。”他感慨道。

中间有人路过，猎奇地将目光瞅过来。

宁寿县主一一答来。

我咬一口香糕，拥戴地笑道：“公子所言甚是。”

*****

我只得上前施礼：“奴婢云霓生，拜见殿下。”

公子蓦地闻得大长公主提起他，暴露无法之色。

大长公主道：“都是些浮名，何足挂齿。”

筵席散后，天气还早。沈太后用膳后便回了宫，天子病体新愈，也精力不济，与沈太后一前一后分开了筵席。宫苑中傍老景色恰好，来宾们得了摆脱，或是与熟人聚会闲坐，或是到宫苑中去旅游。

秦王固然算是公子的母舅，但毕竟七年未曾见面，而大长公主这边看上去也并没有要带着百口去跟秦王套近乎的意义，公子本身去报上姓名乃是不当。高门贵胄总要讲些面子，这般场合，公子见秦王，最好找个引见之人。

我正想再去打他，俄然被拉住，如何也挣扎不开……

昏黄的睡眼中，却见是青玄。

他说话时，再未曾看我一眼，如旁人普通，当我是个无足轻重的奴婢。

幸亏，谢浚也在宴上。他的父亲谢悯为太学博士，且与太子妃谢氏同宗，此番也百口入宫赴宴。

西凉殿建在一片池畔，殿阁的花圃连着水榭，虽值仲夏，却甚是风凉。池上微风吹拂，能听到宫中的乐伎在远处缓声而歌，是上佳的憩息之所。

大长公主与豫章王一贯交好，中元节以后，她在家中设席，聘请豫章王好久。

我心底翻个白眼，只得跟上。

我并不筹算跟着公子去见秦王，看摆布没人看着，悄悄走开。

豫章王笑而点头：“她自在如此，率性惯了，家中谁也管不得她。”

有太后和大长公主在，公子在宫中一贯报酬甚佳，调派平常的内侍宫人送食取物不在话下。

他自恋起来的时候，万不成辩驳。

“怀音这般可儿，却不似你，想来是随了王后。”她对豫章霸道。

祖父看他一眼，抚须道：“天意何必根据？”

公子道：“不瞒殿下，此实非我之功。若无霓生，只怕我等已为鲜卑人所破。”说罢，他回过甚来。

我恭敬答道：“奴婢无门无派，不过是家传小技，全凭运气。”

我揉揉眼睛，望向窗外，公然天已大亮，本身竟然睡了那么久。

我跟从公子来到的时候，谢浚和秦王已经等待在水榭里。看到公子，谢浚浅笑上前。

秦王非常随和，与公子和谢浚三人在水榭中坐下，与公子提及了西北平叛之事，相谈甚欢。

公子没有食言，让宫人去取了宴上的各色小食给我，盛了满满一只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