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坦诚（下）[第2页/共3页]

他眉间的神采缓下一些，却仍瞪着我：“你有何事不成奉告？”

他说话的模样，比我畴前在雒阳所见客气多了，叹口气，像一个驯良的父老：“只是圣上不成在此久留，我与逸之商讨，本日便运送圣上棺木回雒阳，元初觉得如何？”

我说：“我问的并非真不真，而是你信不信。”

我说：“可皇孙长到了五岁，楚国便为高祖所灭，想来刘阖就算有疑，也不会脱手。”

公子：“……”

“动手的是那二王？”他问。

“那是甚么？”

我叹口气，道：“你可还记得，我前次问你，你我何时才不必这般别离？你说快了。”

二人昨夜约莫未曾安息，面上皆是怠倦而惨白之色。东平王好些，看着仍有些精力充分之态；沈冲则蕉萃多了，眼圈浮着模糊的青，神采也尽是忧愁。

公子：“你安知我不会？”

“我昨夜碰到公子之时，黄遨也正被另一群人追杀, 公子当时赶到, 也救了黄遨一命。”

我还想再说，这时，门上忽而又传来了叩击声。

公子道：“我从不骗你。”

公子有些猜疑：“那是甚么？”

我反问：“我若奉告公子，公子可会应许？”

考虑了好一会说话, 我说：“黄遨与圣上之事无关, 那刺客不是黄遨的人。”

“反贼。”

公子看了看，道：“不想此物另有如此渊源。”

“二王要杀的是黄遨。”我说，“至于圣上, 动手的是与二王勾搭之人，。”

“信。”公子道，“我与你说过，只是还须光阴。”

我说：“你信么？”

“叨扰了元初，我等实在惭愧。只是此事告急，拖不得。”见礼以后，东平王率先开口。

“哦？”我惊诧，忙问，“怎讲？”

“恰是。”公子道，“且那今后，皇孙不知所踪，亦成了悬案。”

“抓住他以后我才晓得。”

公子没有言语，看着我，目中喜怒不辨。

我实在想听他说“你信我就信”之类听上去简短且顺从的话，而不是听他像玄谈普通掰扯这个事理阿谁事理。不过这话听着仍然舒畅，我不由笑了笑。

公子听我说着，神采从惊奇到震惊。我觉得他会皱着眉头到处提出质疑，但他并没有。虽数度欲言又止，但他强忍了下来，一语不发地看着我。

他气冲冲的模样，仿佛一个暴躁的孩童，全然没有了人前的傲岸。

公子暴露讶色。

公子点头：“自当如此。”

“他是你祖父的故交, 你便要救他。”公子目光锋利，“他聚众谋反，烧杀劫掠，还杀了前邺城都督，乃是朝廷要犯。”

“当年楚国覆亡以后，好些臣属归附了朝廷，我父亲当年也认得几个，喝酒时，听他们提及过此事。”公子道，“刘阖觉得皇孙脾气木讷，且表面亦不似他和太子，是以对皇孙非常冷酷。太子数次奏请立皇太孙，都被刘阖一口回绝。”

室中温馨，公子听我说完以后，非常沉寂，眉头微微皱着，仿佛在思考着我方才说的各处细节。

我点头。

我讶然：“公子信了？”

公子想了想，道：“此法甚好。”

我看着他, 心底松了口气。但也晓得现在本身是坐在了火堆上，切不成张口就来。

当然，祖父的事不想说很多，只是将我与黄遨打的交道，以及他对我说的话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