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坦诚（下）[第1页/共3页]

我讶然：“公子信了？”

“恰是。”公子道，“且那今后，皇孙不知所踪，亦成了悬案。”

“太傅！”就在这时，一个小卒从院门外跑出去，待到了跟前，向沈冲行个礼，气喘吁吁道：“太傅，唐队长方才带人去郊野中搜索昨夜那些反贼的踪迹，发明了一具尸首，说像是……像是黄遨！” 166浏览网

“他说他认出你，凭的是那玉珠？”好一会，他终究开口问道。

我看他神采有所松动，忙将昨夜劫狱的前后之事都说了一遍。公子听着，眉头垂垂皱起。

我点头。

“叨扰了元初，我等实在惭愧。只是此事告急，拖不得。”见礼以后，东平王率先开口。

公子规复平静之色，整了整衣冠，走到门前，才翻开房门，就见东平王和沈冲都在内里。

“我和逸之虽为黄遨可惜，然乃私交，若论措置，自当以律法为先。”公子道。

“出身之事。”我叹口气，“元初，你若跟我拜别，只怕落活着间的名声并非隐士。”

他眉间的神采缓下一些，却仍瞪着我：“你有何事不成奉告？”

我还想再说，这时，门上忽而又传来了叩击声。

我苦笑：“可我不信。”

“为何不信。”公子道，“你连狱都劫了，可见你坚信不疑。你的出身，无人可比你更有感到，你既然信了，我又有何事理思疑？”

沈冲神采沉重，声音有些沙哑：“县令送来了一具寿材，可将圣上临时安设此中。我看陆路还是太慢，不若往南的渡口去，那边邻近黄河，走水路，可两日到雒阳。”

“玉珠安在？”

考虑了好一会说话, 我说：“黄遨与圣上之事无关, 那刺客不是黄遨的人。”

“都督，”只听裘保奉迎的声音又想起，“东平王和沈太傅来了，都督看……”

公子有些猜疑：“那是甚么？”

公子沉吟, 道：“圣上昨日在此驻跸，是服从了东平王之言。”

“动手的是那二王？”他问。

公子点头，道：“但那也不过是出身，我说过并无沉沦。”

公子没有言语，看着我，目中喜怒不辨。

“反贼。”

公子道：“我从不骗你。”

公子和我都惊了一下，忙从榻上起来。

我说：“元初，我与你不一样。从一开端，我便只想回到我祖父的田庄里，安安稳稳守着家业过日子。而你生来便是世家后辈，一辈子与朝堂之事打交道。若非当年我可巧去了桓府，你我能够永久也不会认得。”

公子：“你安知我不会？”

公子点头：“自当如此。”

“抓住他以后我才晓得。”

我说了不再瞒他，自是说到做到。

他直视着我：“我在你眼中，便是那般不讲道理之人？你在人前装神弄鬼坑蒙诱骗，我何曾禁止过你？劫狱多么大事，你一个字也不奉告我，我就这般不值得你委以信赖？霓生，你我现在已分歧畴前，可偶然在你面前，我仍感觉我是个外人，你在想何事，要做何事，我全然不得而知。你如此防备我，我在你心中，到底置于何地？”

我说：“他何故谋反，公子亦晓得。若非朝廷赈灾不力，饥民走投无路，又怎会跟着黄遨造反？公子和表公子亦觉得黄遨是义士，杀之可惜，放他一条活路，难道大善？”

“信。”公子道，“我与你说过，只是还须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