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圈套（上）[第3页/共4页]

“往南。”公子道，“往西南，过了益州有宁州，传闻四时如春，最宜养人；或往南走到头，跨过南海乃有大岛，古时曾设珠崖郡，四时无寒，蔬果丰厚。”

此言极是。就算公子身无分文，我也不会让他在衣食上受半点委曲。

我了然。怪不得公子这三年来连连得胜，知己知彼的事理，他已经是谙练于心。

“他替我去看水军练习了。”公子在纸上写着字，“这堂上本来也有人要服侍，但她凌晨出了门便不见了。”

公子动了动, 似伸展了一下腰肢, 半晌, 重新搂着我。

公子饶有兴味：“哦？刺探何事？”

“觉得便觉得好了。”他不置可否，将我搂紧些，淡淡道，“睡吧。”

公子点头：“他现在就在圣上身边，也是圣上最信赖的人，措置此事最是可靠。”

“无事。”我回神，目光落在他方才誊写的纸上。

“我也不困。”他说。

俄然, 公子展开眼。

邺城到大陆泽，行船最快也有须得两日一夜，为了确保黄遨有充足的余暇获得动静并定下对策，公子特地留足了旬日。

他虽搂着我，但躺的位置却非常讲究，手臂以下的身材并未贴过来。身上盖着的被褥也是，一人一条，裹在身上, 绝无趁机侵犯的能够。

公子鼻子里收回一个声音，似在嗤笑。

“那有何妨，我等便再走远些。”

老军士道：“高都督便让人去抓了几千冀州流民返来，说他们是黄匪，杀了头。”

“但愿黄遨果然中计。”少顷，我叹口气，“莫白搭我等一番心血。”

“公子要向圣上那边禀报？”我问。

“又是征船又是练习水战，莫非是要去水上找黄遨？”旁人迷惑道，“去那边找？”

“你安知到时你就能走？”我说，“若当时天下仍有忧患，你可了无牵挂么？”

公子笑了笑，似有些对劲。

“霓生，”公子道，“我本日一向在想你我将来之事。”

他们转而聊起了迩来的气候，我也不再多逗留，走了开去。

我有些啼笑皆非：“往北往东往西都不好，那要往那边？”

一人嘲笑：“如此说来，那高都督死在了黄遨手上，也不算冤枉。”

“他会的。”公子忽而道。

公子听了，似全无不测，却道：“无人骂我？”

公子道：“故而这数年以内，我要将天下忧得了结。”

“不能吧？圣上雄师在冀州耗了一个月也不见黄遨，都督莫非就能找出来？”

“我未听到。”我面不改色道。

“还能去那边？”另一人道，“冀州可容雄师水战的另有那边。我都听别处传开了，都督连日派出的标兵都是往大陆泽而去。”

不过，我一点也不想睡。公子在我身边躺下的一瞬，我那打盹虫便跑得无影无踪, 变得非常复苏。

“公子，”临睡前，我忽而想起一事，道，“明朝如有人见我与你同卧一铺，可会觉得你喜好丑男人？”

中间军士约莫都是新来的，面面相觑，点头。

“都督乃是皇亲贵胄，何曾受过火委曲。又是新官上任，丢了这般大的面子，天然不会善罢甘休。”我听到有人断言道。

公子道：“我不会让你一向等着我。三年，最多五年，我定然会分开雒阳。”

我晓得他的观点，撇了撇嘴角：“装神弄鬼也无甚不好，畴前我做过很多，皆是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