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细作（上）[第3页/共4页]

公子做事甚是当真，每件事，都要细细问清，然后提笔在卷牍上讲明。

我忙躲开：“不能擦。”

公子道：“恰是。”

我将舆图细看了一会，问公子：“可知这黄遨是何来源？”

“怪就怪在此处。”公子道，“这两万人，似平空消逝了普通，全然寻不到踪迹。”

青玄惊诧结舌。

此事，亦是我一向思考之事。我问：“公子可有舆图？”

我讶然：“此人竟有这般来头？”

世人皆应下，纷繁从席上起家，向公子施礼以后，辞职而去。

只要公子目光一亮：“哦？”

“追？”另一人则辩驳，“如何追？他们走的是水路，那四周河道浩繁，等你刺探得来，粮草都被贼人吃光了。”

“细作？”下首一人道，“如何找？”

公子道：“淮阴侯亦如此劝说，圣上不肯。”

“大胆！”主簿崔容皱眉，似忍无可忍，道，“此乃军机大事，尔等竟敢凭怪力乱神胡言乱语。”

“哦？”公子似笑非笑，“那我再将他们召返来？”

“可听闻过三年前凭窥天奇术为先帝护佑龙体平乱定国的云霓生？” 我持续道，目光扫过世人微微变色的脸，一手揽过青玄的肩头，用力握了握，高傲地说，“我这表兄，与云霓生乃是拜过把子的姐弟，亦是那窥天奇术的独一传人，人称雒阳小半仙。”

我心底“嘁”一声，道：“谁说我困了，我不过打了个哈欠。”

“五十余艘船的粮食，不去追回，莫非就这般白白便宜了那些逆贼？”一人不满道。

“漕船？”公子面色一变，站起家来，从青玄手中接过战报。

我转向他：“表兄，你方才既算得了天机，便该奉告都督及诸位将官才是，也免得世人辛苦驰驱。”

公子随即从中间抽出一卷帛图来，在案上展开，用镇纸镇住。

没多久，那些死里逃生报信的军士也被带了来，陈述前后事由。

军士们点头，此中一人道：“小人就是冀州人士，晓得黄遨部下的人皆自称义士，且一贯只杀官兵不杀民夫，那些贼人上船以后，行事皆是黄遨部下做派。”

公子听着世人群情不休，一语不发，将眼睛盯着舆图，似在思考。

公子的目光意味深长：“他在圣上夜里睡得恰好时，俄然醉醺醺闯出来强谏，以圣上年纪尚轻不识军事为由，劝圣上班师回朝。霓生，你如果圣上，当如何作想？”

“为何？”

公子正在都督府的前堂上措置碎务。我跟着青玄从堂后入内, 只听内里传出些说话声。待得入内, 只见下首坐着三人。此中一人，看上去有些眼熟。过了会才想起来, 这是昨夜在堆栈里见过的那位文官。

“你敢。”我瞪他。

“都督！”青玄道，“城外急报，昨夜发往大营的五十余艘漕船，在路上被黄遨兵马所劫！”

我未曾见过公子的幕府，不过我昨日就听青玄说，公子不像别的都督和将军那样，恨不得将统统的位置都安上人，以图议事时熙熙攘攘场面昌大。他自从第一次开府，便只求精简，选任的不管士庶，皆有才调之人。

“都督。”青玄很有做戏做到底的憬悟，笑嘻嘻道，“都督叮咛让阿生服侍, 我便带阿生来熟谙熟谙。”

我说：“那些贼人既运营如此全面，必曾有细作潜来刺探，只要将细作找出来，顺腾摸瓜，管那些贼人是不是黄遨派来的，都可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