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邺城（下）[第1页/共3页]

青玄拍拍我的肩头：“阿生，这就是桓都督，你今后就跟在他身边奉养。来，快向桓都督见礼。”

“不是。”我说, “那是我搭乘的客船, 彻夜本要在船上安息一宿, 不过既然碰到了诸位，便不必再留下了。”

那人应下。

我就喜好公子一本端庄的模样。

灯火光中，公子盯着我，神采喜怒莫测。

我说：“故而我到了邺城，须躲一躲。”

我在一旁看着，心中泛动不已。

青玄站在他身后, 身量看上去比三年前拔高了很多。他的眼睛也盯着我, 目光迷惑。

“还缺二十艘。”

青玄却仍自顾热忱地说下去：“都督，这就是我昨日与都督提及的人，本日来投奔都督了。”

这话出来，青玄的面上突然变色, 仿佛见了鬼。

厥后，桓肃和长公主终究怕了，公子要出去住，他们也没有禁止。

我：“……”

一个时候后，船到了邺城外的渡口。

那将官看看我：“这船是足下的？”

我四下里张望着，跟着青玄走出来，刚想开口说话，却见青玄将门闩了起来。

出乎我的料想，虽是夜里，渡口上却灯火透明。

公子看他一眼：“哦？何人？”

我笑笑，拍拍他肩头：“那当然了，不是我是谁。你要我帮你算算么？二十钱一次。”

我讶然：“哦？”

“也不是日日这般。”青玄道，“火线大营的辎重皆由此处转运，偶然火线要得急，就须得连夜完工。”

青玄一边磕着我在豫州买的香豆，一边点头：“公主本来给他宅中派了很多人，都被他打发了归去。”说着，他瞥着我，“公子晓得你未死，是么？”

“我再问你一次。”青玄盯着我，神采严峻，“你到底是人是鬼？”

青玄又将几颗香豆放入口中，边嚼边道：“你现在在京中可着名了。好些人都说你有神通，不但给先帝挡了灾，还晓得天机，连秦王护驾之事都在你的算计当中。你晓得么？秦王晓得你死了，还派人来府中记念。”

夜里风大，不过到邺城的水路无礁石险滩，虽不敢张帆，但这兵船顺风而下，也走得甚是顺利。

我瞥着他：“你不是司马么？还要贴身奉侍公子？”

“至于你的身份……”青玄想了想，嘻嘻一笑，“我亦有计算，你听我的便是。”

公子：“……”

那将官问青玄：“司马认得此人？”

“不是我还能是谁。”我阴恻恻一笑，“可要我再说说你在至公子院中偷窥红俏换衣之事……”

“你，”青玄转向我，冷冷道，“随我到船庐一趟。”说罢，回身走去。

“运粮草的漕船可另有完善？”

府吏礼道：“服从。”

“那真是你算计的？”青玄看着我，紧问道。

“罢了，不必理睬。”这时，青玄开口道，“时候不早，回城吧。”

青玄公然现在也算见过世面的人, 面上的异色很快收起, 对将官道；“让他上船。”

“都督！”他拉着我，笑盈盈地走畴昔，“都督看我碰到了谁？”

我将一根指头抵在唇边，表示低声。

方才喊话的小卒问将官：“那船可还要去看看？”

青玄愁眉苦脸：“别提了，公子听闻这河上匪盗横行谋财害命，就派人来巡。可东边圣上正在亲征，人手贫乏，公子就将我当了司马，说甚么我跟了他好久，该历练历练……”说着，他叹口气，“这差使累人得很，如本日这般，夜里连好好睡一觉都不可。过几日此事完了，我还是要归去服侍公子，不过你来了我便可好好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