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邺城（上）[第3页/共4页]

虽了结一桩险事，但这般时节，实在教我有点难堪。

细心看去，一个年青模样的是那船户，另一人则是个彪形大汉，一身黑衣，面上用一块黑布蒙着口鼻，像是个端庄来劫道的。

过了会，又听他道：“郎君？”

石越踌躇了一下，起家来。

回到船上，这里除了我，就剩下一具死状丢脸的尸首。这般荒郊田野，我要去邺城，唯有持续用这船，故而只得先将尸首措置了。那大汉死沉死沉的，我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才将他拖出外头，丢到河里。

大汉约莫已经以为我不会醒来，一把翻开被子。

我望了望四周, 道：“怎选了此处？前后连小我家都不见。”

“我便可走了？”他似有些不敢信赖。

即使是光照不定，我也能看到大汉倒下时，脸上痛苦而不成置信的神采，捂着鲜血淋漓的喉咙说不出话。

坐起家看去，却见是一艘大船从河面上驶来，上面火把光熊熊，将四周照亮。待得那大船近前些，我看到上面的旌旗，愣了愣，竟清楚是一艘邺城都督部属的兵船。

我了然。

我想了想，道：“冀州不是有个黄遨？传闻劫富安贫，施助载明。你既然连落草都敢，怎不去投他？”

我欣喜而笑：“有你这话我便放心了，去吧。”

我心底计算着，本来想用药粉给他泼面迷晕，但他用布蒙了口鼻，只怕功效不好。这是在船上，万一打草惊蛇被他反制，我是没处躲的。

这船上前后有帘子，拉上可避光遮风。夜色越来越深，除了篝火的亮光以外，伸手不见五指。河面上的风一阵一阵，吹得草木飒飒，水波起伏。

“不不！”石越如释重负，向我连轮作拜，“小人这就告别！公台大恩大德，小人永久难忘，来生做牛做马在所不辞！”说罢，他似唯恐我反叛变卦，回身飞普通地溜走了。

我点头，看了看他舱中的物什, 道：“足下这只要一人的被褥？”

船户一边拿着炊具去岸边生火烧食，一边道：“这地界荒得很, 天又要黑了，且再往前水流湍急, 不好行船。郎君姑息一宿, 到了天明我等便持续赶路，明日中午前便可到邺城。”

船微微摇摆着，仿佛摇篮，催人困乏。

大汉唾了一口：“废料！”说罢，一把将他推开，自提了刀，走进船舱里来。

石越目光动了动，随即哭丧着脸：“公台，那黄遨做的但是反贼的事，怎可与匪贼般小打小闹比？现在圣上都亲征了，小人便是有十个胆量也敢去投黄遨！”

未几，那放下的帘子被拉开，岸上的篝火光透了出去。

石越看着我，有些愣怔。

我正打着盹，俄然，听得那河水的波浪声中，掺入了一丝异响，仿佛有人踏上了船板。

“四伯，”只听船户的声音有些踌躇，“真要做？”

这声音听得有些耳熟，我想了想，记起来。先前在黄河边找船的时候，因得寻船的人多，我一时找不到。不久，有一个笑起来满面横肉的人来揽客，这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