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暗箭（下）[第1页/共4页]

我听着这话，放下心来。郭家兄弟的这场佯袭干得不错，如我所言，该留下的都留下了，没有被逮着。

这场面实在让我感到舒畅，我感觉既然来了，不多少闲事前先出来刺探刺探。沈钦毕竟算得半个故交，去看看他长得如何模样也好。

聚贤居和和万安馆，一个在城西，一个在城东。我进了城以后，独自往西而去。

仆人道：“那可很多，我等去看热烈的时候，只见那路上走得黑鸦鸦一片，总有百余人，个个穿得威风，精力抖擞，啧啧……公然是都城里来的。先前那些匪贼也真是，见得这般阵仗还要打劫，也不知如何想的。”

沈钦应了声，门翻开，是个属吏打扮的人。我怕被发觉，重新缩回窗边，只竖起耳朵谛听。

故而此事，独一让我感觉奇特的，就在于沈钦。

我唯唯诺诺，只得走开。

我晓得她在想甚么, 方才阿泰跟着分开的时候，也是这般神采, 东张西望的。

杨申这客舍，处所比万安馆要大，仆人也更多。对于他如许鄙吝的人来讲，买来的奴婢能使唤压榨一辈子，比费钱请人要更划得来，故而他馆中的人也大多是奴婢，甚少闲杂之人。

海盐是个小处所，并不似雒阳那样就算乡间也门路纵横，车马来往不断。幸亏绿水寺离县城并不远，我走了半个时候以后，已经瞥见了城墙，在关门之进步了城。

这实在让我感到非常成心机。独一能解释的，便是朝廷果然缺钱了。东南盐政乃是朝廷岁入大项，今后处动手乃最是便利有效。高祖的分封之制，至今给朝廷留下的后患已是日趋较着，拆东墙补西墙，恐怕总有支撑不住的一天。

“便是如此，君侯也须找出根据。”

“虽有物证，却无人证。且不说那些强盗行迹可疑，便真是侯钜做下，其动机安在？”

我潜到树下，顺着树干攀上墙头，轻松翻下。

他如何看也不是个秉公法律专治赃官的廉洁之人，可看他一起过来的这些传闻，所到之处皆督查得力，大有扫尽天下不平之势。

绿水庵在海盐城外，是周遭百里的最大的比丘尼寺院。内里有专供各路信女们清修的客舍，清幽安闲，五十钱便可包下一处小院上一日，且另有三餐斋饭可供。

而郭家兄弟自从那日来过以后，我再也未曾看到他们。倒是他们分开后不久，阿冉跑来讲有很多官兵去了郭垂教员中，像是要拿人，但人都不在。那些官兵仿佛很不甘心，因而咋咋呼呼地又往四周的村夫渔户家中搜，闹得鸡飞狗跳又打伤了几小我以后，扬长而去。

“好个侯钜！竟敢暗害朝廷大臣！”他仿佛拍案而起，碗筷震得一响，“这是谋逆犯上！”

“夫人，”小莺一脸错愕，“他们这般岂不成了逃犯，还能返来么？”

这于我并无毛病，因为我这身打扮，就是照着聚贤居的人扮装的。现在天气已黑，杨申那鄙吝鬼，连司盐校尉如许的大人物来，也不舍很多点几个灯笼将馆舍照亮些，我即便走在廊下也无人看得清面庞。

并非因为说话的人就挨着窗口坐着，离我很近，而是那声音熟谙非常。

“哦？”沈钦仿佛听出了味来，声音缓下，“子泉有何良策？”

那些军士固然扼守甚严，但也并非没有马脚。院子一角的墙外有一棵大树，枝叶富强，夜色的掩蔽下，可为樊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