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尺素（上）[第1页/共4页]

“殿下方才叮咛，他与众将官用膳后还要再议事，不得教人打搅。”她对帐下都督叮咛道。

“自是谢长史等僚属，殿下身边的人多得很。”

“这我可不知，”我为莫非：“殿下说事关严峻，不成教别人瞥见。”

看去，只见是一个来查验器具的卫士，他明显认得这些常来送食的伙夫，一眼就看到了我，暴露打量之色。

我也不再逗留。看看四周，快步走到帐前。

我恍然大悟：“本来如此。”

“玉鸢姊姊。”我恭敬地说，“殿下让小人送份文书过来。”

玉鸢仓猝捂着跳开，但无济于事。祖父传下的这类迷药甚是霸道，只要见了光，若未预备服下解药，周遭三丈的人都会马上中招。

秦王麾下军纪严明, 在雒阳城中我已经见地过，现在来到这伏牛里, 算得又开了眼界。

这时节酷寒，为了取暖，营地四周都点着篝火，在黑夜里照得甚是亮堂。我固然按着小兵的模样，用妆粉将眉眼画了一番，但为了稳妥起见，还是避着光照，从各处营帐的间隙穿过。

“文书呢？”玉鸢问道。

玉鸢只说出了阿谁字，就再也说不出话，瞪着我，未几，一下软倒了下去。

我笑笑，从怀中取出一张纸，双手捧上。

与别的将帅一样，秦王的营帐也该当在这营寨的正中，从这潜入之地畴昔，只怕要颠末好些耳目，就算穿戴玄衣只怕也不太保险。我思考着，看看四周。

正躲在一处营帐背后迟疑时，俄然，我听到些说话的声音。只见不远处，一群士卒挑着担，捧着食器走来，看上去，像是庖厨里的伙夫。那阵仗不小，足有二十余人，想来秦王那大帐中的人也是很多。

我傻笑：“恰是。兄台看出来了？”

这教我松了口气。秦王的寝帐乃是重地，一样少不得卫士巡查扼守，我如许的打扮，只怕近前不得。

那人抬抬下巴，道：“瞥见背面那排营帐未曾，正中那处就是殿下的寝帐。”

玉鸢去的处所，并不是秦王的寝帐。

那驭者拿钱办事, 倒是利落, 天气擦黑之前, 将我载到了伏牛里。

帐下都督承诺下来，玉鸢拢了拢裘衣，分开了去。

但于我而言，这不是功德。

我这暗袋的位置与别人的不一样，它缝在腰部，裹上腰带今后，就算有人近身来搜，也不易被发觉，专防碰到本日如许的暗沟翻船之事。加上那阿洪是个端庄的侍卫，大抵感觉我也是个端庄侍婢，搜出的锦筒以后，就没有再进一步细搜，我的奥妙也并没有透露。

我正要走出去，俄然听到些脚步声，忙又躲返来。

当然，这对我而言并无多大毛病。

“凡是入营久些的人，谁不晓得那是殿下升帐议事之处，他歇宿可不在那边。”

我听着他们说话，心中一动，待得一个左手提着食盒右手提着汤桶的人在面前程经时，马上走上去。

待我将小兵藏到草料堆里以后，我查抄了一下身上的打扮，感觉无妨了，走了出去。

“文书？”玉鸢不解地看着我，“甚文书？”

我心想，这秦王倒是讲究。

“哦？”我问，“那别的呢？”

想来秦王身边的侍女未几，玉鸢分开以后，很多军士几次转头，眼睛一向粘在她的背影上，好一会才收回来。

她身上披着裘衣，将面庞烘托得更加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