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真容（上）[第1页/共4页]

杜良不敢担搁，应下, 忙回身拜别。

那医治天子的药，世人虽不知启事，却晓得它甚是凶悍，蔡允元这么说，实在也并非虚言。

“此言有理。”他对豫章霸道，“以钟鼓鸣告，除了宣召朝会，亦可将圣上临朝主事之事昭告官宦百姓，比圣上亲身露面更胜一筹。”

宁寿县主犹疑不已，看着他：“那……父王……”

我看着他们，晓得此事该我说话了，轻咳一声，道：“此事，奴婢倒有一策。”

世人看着我，神采游移不定。

只见公子神采平静，道：“殿下，秦王意欲何为，殿下比我等更是了然。他有五万兵马，就算将别处诸侯私兵及诸州郡之兵星夜调往雒阳，那也亦是一场难分胜负的恶战。殿下自是高义，欲以性命保护圣上，但不知殿下可曾想过县主、世子及王后？秦王尽力攻城，殿下定然难以抵挡，而一旦秦王攻入，莫说圣上与殿下的性命不保，只怕殿下的名誉亦要一并破坏。到时罪名落下，殿下家人虽在豫章国，又岂可置身事外？鄙人疏浅之言，还望殿下三思。”

“恰是。”我说，“阵容越大越张扬，见效越好。太极殿上的御座高置，离群臣数丈之距，加以冠冕，可保无人可认出，便是熟谙圣上的人有所狐疑，那般场合，亦无人敢冒昧。”

宁寿县主猜疑道：“现在全部内宫都在我等手中，若只是让秦王出兵，何不以圣上名义下诏？”

公子：“……”

“可现下非月朔十五，并无例行朝会。”桓瓖道，“若要例外，总须得派谒者往各处官署传诏。”

我笑了笑：“此事不必担忧，有神仙所传仙术，奴婢可保万无一失。”

豫章王神采拉下，喝道：“怀音！你莫非连为父的话也不听？”

公子眉头蹙了蹙，道：“秦王率五万部众兵临城下，就算是梁王和皇后的人马全数加起来，也不是秦王敌手。不过他既是为护驾而来，为今之计，只要待圣上病愈，亲身坐镇宫中，方可教秦王退兵。”

公子道：“自是在太极殿上与百官朝会。”说活，他看着我，神采迷惑，“你是说……”

宁寿县主望着他，双眸一动，倏而通红，哽咽不已。

我笑眯眯，疏忽公子面无神采的模样，对豫章霸道：“奴婢恰是。”

“霓生。”公子看了看豫章王父女，低低道，“不成妄言。”

我持续道：“秦王、庞氏、梁氏当中，梁王现在最是进退两难，不过他既然名义上是奉诏讨逆，圣上病愈主事，恰好可给他得救，不管他能不能看出马脚，皆是乐得归顺。我等须得当真对于的，乃是秦王。”

室中倏而一阵温馨。

“你还未说如何出面。”豫章王终究开口道。

我亦非常惊奇，不由看了看公子。

只见蔡允元马上伏拜在地, 道：“殿下在上, 小人不敢相瞒。圣上病表现在规复至此，已是极力。殿下亦晓得，此药虽灵，却甚为凶恶，为医治圣上，小人亦是将百口性命提在了刀尖上。现在之计，唯有安安稳稳待圣病愈，不然圣上一旦有失，只怕连殿下和长公主也担负不起！”

没多久, 蔡允元来到。

豫章王明显从宁寿县主或者不晓得甚么人那边传闻过我那些神神叨叨的事迹，此时也不再有先前那般迷惑之色，马上道：“太上道君如何示下，快快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