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下)[第1页/共4页]
便如荀后那事,我当初也就是出于猎奇,多问了问,不想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处。
中间,还做起梦来。
他说:“宫门外,来了很多兵马!”
潘寔和杜良皆目瞪口呆。
秦王俄然杀到,明显让他也非常措手不及,那脸上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平静,猜疑而焦炙。
“云霓生。”他说,“你可到孤身边来。”
我重新躺下来,不由地,又想到公子先前在这里说的话。
我想将公子看清些,却如何也追不上,眼睁睁地看着他一向在远去。另有他身后那新妇乘坐的鸾车,描金嵌玉,流光溢彩。
他此番行动,敏捷而利落,超乎我畴前见过的统统。而他的目标也不难猜,那就是直取皇宫而来,不给我或者大长公主丛中调停、教唆各方对峙以渔利的机遇。天子仍不能主事,长公主就只能挑选了秦王,一点踌躇的余地也不会有。
我这辈子最讨厌测度别民气机,特别是秦王这类阴阳怪气深不见底的人……
我则一点也不奇特。
“霓生。”公子快步走到我面前,沉声问道,“秦王之事,你可传闻了?”
那偏殿里还是暖和,我想着事,不由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水杯还放在榻旁的案上,我起家喝水时,目光逗留在面前的那张软榻上。
再看向公子,只见他也看着我,面上毫无惊奇之色。想来他在得知的时候,已经想到了启事。
豫章王目光定了定,骇怪不已,随即变得逼人。
心中将前后之事再度细细思虑, 感觉没有甚么讹夺了,才闭起眼睛。
公子与桓瓖对视一眼,道:“我等方才去了永寿宫,母亲并不在宫中。”
说动了他以后, 剩下的事,我插不上手,俄然变得无所事事。我想去找公子,但这内宫非常大,他随豫章王巡查, 也不知巡查到了那边。我衡量再三, 感觉太极宫这边更抓紧急, 临时不分开为好。
故而先前梁王派人来皇宫被挡了归去,那边一向未曾再有人来,传闻在慎思宫前,两边人马打成了一锅粥。
我展开眼,一坐而起。
秦王脱手的机会,出乎了长公主料想,也出乎了我的料想。
“长公主安在?”我问。
——“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死人,你公然未曾骗孤。”
按事理,我是应当佩服他。
我正要开口,一个内侍仓促地走过来:“桓侍郎!”他行个礼,道,“桓侍郎,桓中郎!豫章王正在前殿等待,请二位畴昔一趟。”
我梦见我到处寻觅着公子,就像小时候,我有一次跟祖父走失了,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到处找,心急火燎。
那是公子方才睡的,仍摆在我的榻前。
我点头,又向公子问道:“公子可知秦王那边的状况?”
我望着黑洞洞的房顶,只觉欣然。
“霓生,你可有战略?”他问。
他们一脸不解。
潘寔道:“圣上仍在甜睡当中。”
四周沉寂,连风声和虫鸣都没有。
豫章王再度变色,正待说话,宁寿县主忙插话道:“父王,桓公子说得对,长公主乃圣上亲姊,行事定然自有事理。现在事急,父王还是思考面前才是,不知父王有何计议?”
——我甚想晓得,你还能如何禁止我。
心机转着,千头万绪,蓦地,我又想到了秦王。
那不会是矫诏,因为长公主既然已经筹算一搏,不会连这点诚意也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