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鲜肉月饼[第1页/共3页]

言下之意便是，父皇您不能把她调到乾正殿当差。

天子犹想转圜：“倘若朕连本身敬爱的人都不能册封为后，那朕这个天子当得另有甚么意义。”

马车晃闲逛悠地前行。谢怀璟发明阿鱼老是抬眸望过来，不由发笑：“看我做甚么？还想回宫去？”

——乾正殿是天子寝殿，世人便明白日子是看上这个叫阿鱼的了。

阿鱼道：“十三岁。”

——年纪太小，天子倒有些不忍心动手了。但看着阿鱼低垂长睫，和顺可亲的模样，又感觉这个小丫头颇具美人资质，特别是周身的气韵，倒和当年戴着帷帽、泰然不迫的徐氏堆叠了起来。

太后竟劝不住他，只好以母亲的身份反对峙后一事。幸而厥后淑妃派人来请，两人才停下对峙，连袂去了宫宴。

那些熟知天子脾气的弄臣便晓得，陛下这是不欢畅了。

倒也长记性了，没再用手直接抓月饼，而是拿筷子夹了一枚。

上首的太后也在打量阿鱼。只感觉这丫头脸盘子小巧, 低眉敛目标模样倒有几分废后徐氏的影子。若遮住眉眼，单看下巴的表面，倒与徐氏像了个实足十。

酒并不醉人，但阿鱼喝多了轻易犯困，便毫无知觉地伏在桌上睡着了。

一众嫔妃都恨不得把绣帕揉碎了，但谁也没挂在脸上，一个个的都是笑吟吟地看着这一幕。

本来, 当初定远侯娶了国色天香的万氏以后，天子便感觉，江南觅美，不失为一段嘉话，便借着巡幸之名，微服前去江宁。哪晓得半路上遇见流寇，天子和亲卫们走散了，那些贼寇哪管他是龙是鱼？见他服饰华贵，便穷追不舍，天子也晓得破财消灾的事理，便把随身的财帛尽数给了那些贼寇。贼寇也有眼力，感觉天子佩带的紫玉佩贵重非常，担忧他逃出世天以后派人抨击，竟起了杀心。天子固然自幼习武，但毕竟手无寸铁，只好落魄到仓促奔逃的地步。

天子的眉头拧了起来。贰内心已经做好了父子争锋的筹办，万没有想到太子就这么干脆利落地走了。就仿佛两军交兵，己方已经筹办伏贴，正筹算迎敌，敌方却跑了，且不是灰溜溜地逃窜，而是像侠客义士普通，恐惧而无求地跑了，倒显得己方急功近利，落了下乘。

太后离宫修行五载, 还不晓得徐氏和天子有这一段故事。忙命天子细细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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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饼面上都刻着小红章，有的刻了一朵花，有的则是一个“福”字。阿鱼望着刻花的月饼，笑眯眯地说：“这花儿倒像是朵桂花，又逢中秋，当真应景。”

……真是气人！天子抬手，才要唤侍卫拦住太子，淑妃便举着酒杯上前，柔声道：“请陛下满饮此杯，来年中秋，仍旧阖宫团聚。”

他当上位者风俗了，便屈身进了车厢，不由分辩地去掀小娘子帷帽前的轻纱，才掀起一半，堪堪暴露下半张脸，小娘子便恼了，一把将他的手推开，声音羞怒而清越：“请公子自重。”

这时太子俄然站了起来，恭敬而果断地说：“父皇，阿鱼她不是宫里的侍女，她是儿臣府上的人。”

太后不由叹了一口气。

谢怀璟和阿鱼已经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天子感觉真巧——定远侯娶的夫人也是这家的。他家另有一个未嫁的女儿，是借居在万府的表女人，姓徐，名淑儿。天子去瞧了一眼，那徐氏下半张脸的表面一如他那日所见。便把她带回禁中，册妃盛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