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眼瞎？那就瞎吧(2)[第2页/共3页]

“与人比拟？”我问。

经这一打岔，倒把我之前要说的事打断了。我这里酝酿了一下情感，正欲再说，不想黄袍怪那边倒是俄然从石座上站起，也没说甚么，只渐渐地往台阶下走去。

我笑了笑，装模作样地说道：“君子重诺，当然是功德，可若困守承诺，不知变通，则就过于陈腐了，您说是不是？再者，人既肯重生，喝那孟婆汤，过那何如桥，便就表示着愿与宿世一刀两断，非论恩仇情仇，都该齐齐放弃才是。若大家还念宿世之因，求宿世之果，这世道岂不是要大乱？”

我噎了一噎，干脆豁了出去，直言道：“这‘一世之约’哪怕真有，也不过就是上辈子的一个商定。商定嘛，还不能改了？”

我一怔，寻声去看，却找不见人影，正迷惑呢，红袖那边一面答允着桃花仙，一面抽出空来拍了拍我肩膀，非常淡定说道：“公主莫找了，那是桌案底下的王八精。”

他这是要走，还是要去厕所便利一下？

近前的几人都被这变故惊得呆住，反倒是那飞来又飞去的桃花仙最为安闲，一把抱住了红袖，吃吃笑着，含糊叫道：“大王，奴家倾慕您呢！”

母亲说得没错，人老是风俗性的去美化影象里的人和事。许是因为之前他曾在妖兵部下救我性命，再加上这很多光阴都未曾着他的面，在我的影象里，黄袍怪的面孔也就被美化了很多，现现在再一见，才发觉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丑……

不知怎地，我忽感觉面上有些发烫，低头粉饰了一下，提这裙子几步窜上了台阶。高台上只要一张石座，甚是广大，黄袍怪往一旁挪了挪，让了半拉出来给我，又递给我一杯酒，这才淡淡问我道：“未曾见过如许场面？”

红袖在前给我开道，不时地扒开当道的小妖，叮嘱我：“公主谨慎点，千万别磕了碰了。啊！抬脚，快抬脚！蝎子精在那趴着呢！”

哎呀呀，影象公然是会哄人的！

我忙听话地举高了脚，谨慎翼翼地迈过那只巴掌大小的蝎子，走得是提心吊胆，步步谨慎，好轻易这才走到黄袍怪近前，正要抬脚下台阶，却又被人从后一把扽住了。

我尽力转头，公然见枣树精已经被桃花仙放倒了，正趴在桌案上呼呼大睡，就在这寒冬腊月天里，后背上竟奇异般地冒了绿芽出来。

只要极其矫情的人，才会问出这般明知故问的题目。

这一回估计黄袍怪是听懂了，低垂了视线，轻声问道：“你是说要我毁约？”

黄袍怪笑笑，单独饮了口酒，看向台下闹成一团的各式妖精们，轻声说道：“他们不过是更随性萧洒一些罢了。”

这类前尘旧事最是掰扯不清，谁晓得他说的是真是假？与其究查阿谁，不如另辟门路。

话音刚落，就听得角落里有人含糊叫道：“谁在叫我？”

黄袍怪瞥我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不止人。”

不止人？那另有甚么？我惊奇地转头去看他，黄袍怪的目光却只落在底下的群妖身上，面庞平和。

红袖那边许是也醉得大了，将桃花仙紧紧拥住，非常动情地回应道：“大王，奴家也倾慕您！”

我俄然有种很奇特的感受，就越感觉他这副凶暴丑恶的面孔下似是藏着别的一个高傲敏感的灵魂，与他打仗越多，这类感受就越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