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长生道洒脱不羁 情意剑恣意张狂[第1页/共4页]
此时周青酒意潮涌,身材已然不受节制,那剑仿如有灵,与周青情意相合,带解缆体追风逐月。那生了灵的剑才是真正的剑,肆意张狂,飘飘然竟有凌云之意。
江真卿听完便拿左手狠抽了右手一下,说道:“都怪你,偏要找那人下棋,害得我白白错过了八杯美酒。”
颜夫人惊奇这五人皆是江湖上响铛铛的人物,怎能喝到如此境地。
反手剑起势,先抹半圈,翻过手腕,又自直刺,端的是大开大合,一往无前。月光之下,人随剑至,剑随便动。剑动之时,寒光凛冽,所过之处,剑气纵横。
江真卿刚满六十,身穿淡青道袍,腰悬古朴阔剑,须发斑白,高挺鼻梁颀长眼,笑眯眯的好一副云淡风轻,乍看之下好像真仙临凡。
周青晓得江真卿是真脾气,常如孩童普通。便回道:“颜世叔中午设席,长辈已然饮过那仙翁醉了。”
只听得啪啦一声,那吊着秋千的碗口粗树干落了下来,本来那最后一剑周青随便斩出,剑气竟透出丈余,斩断了那树干。只是剑气太利,竟过了半晌,方才掉落。江真卿率先叫道:“恨看情剑出,愧做持剑人。哇呀呀,赶明儿,老道也得找个相好的,练练这情义剑。”
“慎之哥哥喝酒过量,无人服侍倒是不可。”
江真卿盯着二人左瞧右看,好一会才啧嘴赞道:“啧啧,好一对君子才子,真真是天造地设。”
“好一只死鸭子,嘴恁地硬。我看你眼睛都看直了。”颜素衣掐了秀儿一把道。
“娘子,周公子既已睡下,我们也归去吧,明日里少不得一通繁忙。”秀儿说道。
周青点头哈哈笑道:“再不吃便要化了。”
江真卿腰间阔剑系暮年游用时不测所获,剑身上写长生二字,宽而无锋,光彩内敛,凭着这把长生剑江真卿败尽天下豪杰。
“还早哩,秀儿,你陪我说说话儿,我们等慎之哥哥睡稳了再走。”颜素衣拉着秀儿在榻上坐了。
颜素衣打发丫环提来热水,亲手帮周青搽脸洗脚。丫环们帮着撤除周青外袍,盖上被子,便自掩门而出,只一个贴身的丫环留了下来。那丫环名叫秀儿,与颜素衣普通年纪,长得非常清秀。打小买来与颜素衣相伴,两人豪情甚笃。
周青哭笑不得,刚要岔开话题。江真卿又道:“小周青,你喝了八杯仙翁醉,如何毫无酒意?莫非你剑法比我了得,酒量也比我好?”他称呼周青为小周青,倒不是因为周青年纪小,概因为令偏言书里有个周青,他这个周青比人家晚,只能是小周青了。
周青被颜素衣扶着还未走到客房酒劲便上来了,高低眼皮硬是睁不开。连被谁搀扶竟也辩白不出,只觉一阵阵香气扑鼻。恍忽间感觉碰到了床沿,猛自一歪摔在床上,也不脱鞋,竟自睡了起来。
晚宴比午宴更加丰厚,酒还是那仙翁醉,颜逾明父子、周茂行父子四人边聊边喝,江真卿只喝不聊,别人问话他只哼哈两声,别人敬酒他则来者不拒。不敬他时,他便抢着敬别人。一餐未完,一坛酒竟然见底。颜逾明不欲再饮,江真卿却死活不肯。干脆五人又再饮一坛,这下连江真卿也坐不住了,站起家来手舞足蹈。其他四人这会也喝了不下十五杯,多是不堪。
周青随即飘落在地,那剑仍嗡嗡作响,周青左手悄悄抚摩,那剑便收了声气。顷刻之前还如雷霆大怒,转眼之间便已江海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