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恐吓[第2页/共2页]
但是,她毕竟从未上京,与淮南死士也是手札来往多,晨风在京中与死士们如何行动,干系如何,一概不知,若他真有手札……
“我在给你洗清怀疑。”陆璟也盯着她那双乌黑沉寂的眼睛,“如何?不敢写?”
若身份,他们是叔嫂,陆璟本该克己复礼,不该靠她这么近,热气熏得她耳朵发烫,可他是锦衣卫副批示使,疑她身份时没法对她用刑,奇妙地操纵男女力量差异给她形成强势的威压,想逼得她自乱阵脚,这是一种心机战术。
笔墨很快筹办好,有人敏捷研磨,铺好信笺,苏轻宛每走一步走如踩在刀尖上,手心满是汗,在陆璟安静又沉重的目光中,把那封信笺上的字写了一遍。
黎安说,“我送你们回府。”
陆璟拿过绢布,擦拭着绣春刀上的血,丢给锦衣卫,回身对受了惊吓的苏轻宛作揖,礼数全面,“是我冲犯嫂嫂了,来人,送她出去。”
他又看了苏轻宛一眼,并不在乎她的气愤与挑衅,也不在乎把她带来锦衣卫地牢打单后会被厌憎,查清任何蛛丝马迹是他的职责。
陆璟拿动手札走到苏轻宛身后,矗立高大的身影几近从背后覆盖着苏轻宛,缓缓地把手札展现在苏轻宛面前。
苏轻宛胸膛的伤口模糊作痛,那把刀仿佛也划过她的旧伤,带来锋利的疼痛与气愤。
陆璟狐疑苏轻宛,找了一名死囚做买卖,只要他指认苏轻宛,事成以后饶他一命。陆璟这几年调查晨风并非一无所获,那封信笺是有一次搜索晨风居处时,他们逃窜燃烧信笺遗留下来的。他靠着对晨风,淮南死士的体味,推演了一场戏,假定晨风那天夜里去见的是淮南死士们真正的主子,他把故事编得没有马脚,教死囚如何欺诈苏轻宛,连细节都没有遗漏,信笺是他最后的大招。
锦衣卫的确抓捕一名淮南死士,遗憾的是已是死人,这群死士都非常忠心,被抓就咬破牙齿里藏的毒药他杀。
陆璟看着两张天差地别的笔迹,心中暗忖,莫非真是他多疑了?
陆璟并不在乎,且他看嫂子那模样也不像会与兄长告状的,周敬明说,“话说返来,你家嫂子非普通人,平常女子进了我们锦衣卫大牢早就吓得花容失容,她倒是沉着。”
差一点,死在锦衣卫地牢的人就是她……只差一点!
这名死囚……他由始至终都没想过要饶他一命,锦衣卫盖了戳的极刑,除了圣旨无人能变动,没了用处,早早处决了。
苏轻宛与他沉默对视,愠怒惊奇。
“不熟谙。”
陆璟拔出一旁锦衣卫的佩刀,寒芒闪过,刀锋划过死士的咽喉,一剑封喉,那人瞋目圆睁,似是死不瞑目,“骗……”
她若慌,就输了。
陆璟不给她回绝的机遇,“来人,上笔墨!”
“敢问陆大人,我能走了吗?”苏轻宛冷酷的声音带着调侃与挑衅,冷冷地看着陆璟。
锦衣卫大牢里,锦衣卫在清算那名死士的尸身,草席草率一裹,转头丢到乱葬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