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恐吓[第1页/共2页]
黎安还在不远处看着,苏轻宛说,“伤口疼。”
陆璟不给她回绝的机遇,“来人,上笔墨!”
绿竹搀扶着她上马车,还不忘骂陆璟狼心狗肺,伤还没好就折腾她,黎安摸摸鼻子,感受是骂给他听的。
陆璟目光沉沉地盯着她毫无赤色的侧脸,毫无怜悯之心,“劳烦嫂嫂写一遍。”
苏轻宛胸膛的伤口模糊作痛,那把刀仿佛也划过她的旧伤,带来锋利的疼痛与气愤。
这名死囚……他由始至终都没想过要饶他一命,锦衣卫盖了戳的极刑,除了圣旨无人能变动,没了用处,早早处决了。
没有一名锦衣卫见到苏轻宛与晨风扳谈,恰好陆璟就起了狐疑,非要查他的嫂子,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锦衣卫也没人说甚么。平凡人若碰到这类环境,都会护着家人,讳饰一二,谁像他这么冰脸无情。
刚出锦衣卫大牢,炽热的光芒刺伤她的眼,紧绷的神经刚松弛,面前一黑,身材朝前跌去,落进了奔驰过来的绿竹怀里。
若身份,他们是叔嫂,陆璟本该克己复礼,不该靠她这么近,热气熏得她耳朵发烫,可他是锦衣卫副批示使,疑她身份时没法对她用刑,奇妙地操纵男女力量差异给她形成强势的威压,想逼得她自乱阵脚,这是一种心机战术。
她若慌,就输了。
“行,你铁面忘我,转头她与你兄长一说,你里外不是人。”周敬明是真佩服他,实在也就陆璟一人思疑苏轻宛。
苏轻宛盗汗渗入薄衫,背脊爬满凉意,陆璟几近已把刀锋架在她的咽喉上。
“女人,你如何了?女人……”绿竹惊奇地发明她家女人衣衫湿透,她跟了苏轻宛这么多年,何时见过她这么狼狈的模样,心焦不已。
有两人尚在锦衣卫任职,锦衣卫人神共愤,就算被人诛杀,也只当是复仇,没人会想到是她在复仇。
锦衣卫大牢里,锦衣卫在清算那名死士的尸身,草席草率一裹,转头丢到乱葬岗去。
牢房内氛围凝固,鸦雀无声,人的笔迹难以捏造,陆璟已把苏轻宛逼在绝壁上,她侧眸看着近在天涯的陆璟,“三弟是思疑我?”
苏轻宛与他沉默对视,愠怒惊奇。
锦衣卫的确抓捕一名淮南死士,遗憾的是已是死人,这群死士都非常忠心,被抓就咬破牙齿里藏的毒药他杀。
“是!是主子写给晨风的。”
陆璟拿动手札走到苏轻宛身后,矗立高大的身影几近从背后覆盖着苏轻宛,缓缓地把手札展现在苏轻宛面前。
陆璟狐疑苏轻宛,找了一名死囚做买卖,只要他指认苏轻宛,事成以后饶他一命。陆璟这几年调查晨风并非一无所获,那封信笺是有一次搜索晨风居处时,他们逃窜燃烧信笺遗留下来的。他靠着对晨风,淮南死士的体味,推演了一场戏,假定晨风那天夜里去见的是淮南死士们真正的主子,他把故事编得没有马脚,教死囚如何欺诈苏轻宛,连细节都没有遗漏,信笺是他最后的大招。
这是她的笔迹!
陆璟并不在乎,且他看嫂子那模样也不像会与兄长告状的,周敬明说,“话说返来,你家嫂子非普通人,平常女子进了我们锦衣卫大牢早就吓得花容失容,她倒是沉着。”
笔墨很快筹办好,有人敏捷研磨,铺好信笺,苏轻宛每走一步走如踩在刀尖上,手心满是汗,在陆璟安静又沉重的目光中,把那封信笺上的字写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