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八十章[第2页/共4页]

出了城门, 因春寒料峭, 霍浩倡请同僚不必远送。两边相互谦逊，依依惜别, 笑谈壮怀狠恶旧事。

小少女表示免礼，明眸掠向霍氏兄弟，眼眶微湿，脸颊泛红，随即挤出一个鼓励的笑容。

霍夫人待丈夫交代结束，挽了霍锐承的手，一而再再而三地丁宁，不过乎是让他劳逸连络，相中谁家令媛，定要捎信给她如此。

“万岁！万岁！千万岁！”

“蓟关需求你，表姨父需求你，可目下最需求你的人，是我。”

兄弟二人都盼着闯荡广漠六合，她已剥夺大表哥的历练机遇，现下要无私地拉回二表哥吗？

“为何……不见晏晏？”天子两颊凸起，大口喘着气，勉为其难发问。

群臣于殿庭按品级次第列立，由饶相宣读遗制，众臣发哀，遵遗诏由安王宋博衍摄政，和太后一同主持丧事。

他几次回顾, 却不知期许的是甚么。

宫中传言，自先帝崩逝后，思父心切的长公主恶疾减轻，咳嗽得短长，导致嗓音沙哑难言。

且她未曾多看他一眼。

“此番北上，少则三年，多则五到十年，你单独留在都城，务必刻苦勤奋，戒骄戒躁，尽尽力保卫君主，不负我霍氏男儿之名！”

比起直接命令，她甘愿尊敬他的志愿，才邀他伶仃聊几句。

霍睿言自始至终保持一贯儒雅超脱，举手投足泰然开阔，无人晓得贰内心的难过，是多么澎湃彭湃。

“爹爹，统统交给孩儿。”

正在此时，皇后与换了女子服饰的宋显扬仓猝赶来，含泪跪在她身侧，伏地抽泣。

“朕的小公主……你……？”天子话音未落，眸底排泄一丝狐惑。

他刚命令起行，忽有一人骑快马奔驰而来，“侯爷稍等！长公主驾到！”

…………

霍睿言忐忑中稠浊纠结，他不谨慎获咎她了？或是……窃听她抽泣之事，被发明了？

…………

乍然相逢，好不轻易狠下的心，摆荡了。

自腊月初遇袭后，大理寺、京兆衙门明察暗访了一月不足，终无所获。

她深知，冬会尽，春将至，寒彻心扉终会回暖。

他衷心但愿，在不久的将来，旁人谈起“霍睿言”三字时, 不是他显赫的家世和出众的面貌, 而是他的才气, 或文采斐然，或政绩凸起，或军功累累。

半盏茶时分后，小队人马护送一辆款式讲求、装潢俭朴的马车缓缓驶出城门。

宋鸣珂双手乱摇：“本日，我以长辈身份为长辈践行，大师不必多礼。”

宋鸣珂有来由信赖，二皇兄的哀痛亦发自内心，特别是——她这“太子”还活着。

纵使走到人生绝顶，仍会是她最贵重的回想，更是她兑现承诺的动力。

幸而他此时是“公主”，没引发太多存眷。

听得出宋显扬等人已仓促奔入，她不管如何也不能失控，只得冒死点头。

自遇刺那夜与她共骑一马，霍睿言始终未能正式见上她一面，一是不忍，二是不敢，三是不舍。

霍锐承慎重下拜，以额触手，伏地不起。

“你……你们……”他定定谛视她，从震悚到恍然大悟，逐步化作欣喜与谅解。

因国丧期间不宜浪费设席, 定远侯霍浩倡低调出发。

再一次痛失嫡亲，即便她花了数载去接管，重生返来做足充分筹办，这一刻真逼真切重演，还是难受得连呼吸也不能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