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章[第3页/共4页]
“晏晏!撑住!”
霍睿言容色暖和,畅谈观点之际,眉峰凝集昔日少见的萧肃锐芒。
脚下粉绫鞋渗血, 每踏一步,疼痛都会提示她――只要尽力往前,才对得起为她流血捐躯的宫女和侍卫。
身为皇后嫡女,本应活得骄贵,无法担负储君的孪生兄长早逝,非一母所出的二皇兄即位,瞒骗操纵她数年。
泪光盈盈,不为热诚,不为痛觉,只为重获重生的戴德。
两名宫女互望一眼,奇道:“公主睡胡涂了吧?康佑十七年玄月十八啊!此为定远侯府大蜜斯的寝居。”
梦里,她死在萧瑟边疆,每一寸疼痛均置她于烈焰,未免太实在了吧?
可惜,她斗不过他,只能客死他乡。
莫非……她做了个庞大之极的梦?
“公主?”二人猜疑相询。
波折勾破裙裳,割伤肌肤,她痛苦难耐,忽地“嘭”一声,后脑正正磕在石块上,逐步堕入浑沌。
她不忍多看一眼这万里国土,直往山崖方向一跃。
只因……十一岁的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前去定远侯霍家,插手老夫人寿宴,被孪生兄长讽刺“大红大绿、花里胡哨”。
宋鸣珂坐起家,惊奇不定,大口喘气,瞥见妆台镜面映照出一张稚气的容颜。
宋鸣珂仓猝回身,遭他扯住衣袍,“嘶――”,堆雪般的半截玉臂裸在外,引来对方吞咽唾沫之声。
无边暗中与喧闹中,猝然的铿锵金属撞击声,惊得宋鸣珂心惊肉跳。
吼怒北风送来一句焦灼呼喊:“晏晏!是你吗?”
宋鸣珂泪如泉涌,恨不得疾冲畴昔,抱住他恸哭一场。
顾不上总角疏松、珠花寥落,也没理睬目瞪口呆的宫人,宋鸣珂跌跌撞撞迈步,不慎踩到累坠拖裙,身子倾侧,富丽地撞翻了屏风,连带条案上的汝瓷瓶也摔成了碎片。
“可她裙子被尖石勾住了呀!”
“那么凶干吗!”另一女子小声嘟囔。
知觉消逝前,耳畔回荡表兄的吼怒,悲怆仇恨,而后再无声响。
宋鸣珂尽力展开双目,却捕获不到一丝亮光,仿佛人间万物皆失了形色。
“臭娘们!”男人被扎,顿时血流如注,狠心松了手。
遗憾她此生痴顽、怯懦、软弱,未能及时发明二皇兄的诡计,未发觉孪生兄长之死另有蹊跷,未让母亲娘家一脉离开悲惨运气,扳连蜜斯妹受人凌|辱……
码字不易, 头发掉光啦!感谢支撑晋江正版, 订阅不敷请耐烦等候 藐小尘粒随风划过宋鸣珂尽是泪痕的脸,她裹牢灰色外袍,咬紧牙关,沿狭道疾走。
男人紧盯她的目光由冷转热,迸溅欲望:“圣上曾言,若长公主公开违背皇命,可当场正法!但没说,死前不无能点别的……”
“圣上早已预感和亲之路易出岔子,命臣暗中跟从。长公主且乖乖返回,免得臣冲犯!”
宋鸣珂半滚半跌十余丈,耳旁稠浊着树枝撞折、腿骨断裂声,以及远处模糊可辨的马蹄疾行声。
即便梦里的生离死别,将不复存在。
黑衣男人亮出一枚铜质令牌,鱼形龟纹,倒是皇宫暗卫令。
但是,兄长手拿汤勺,石桌上安排着一盅药膳!
她按捺嗓音的颤栗:“目下何年何月何日?这是那边?”
“抱愧,我……来晚了!”
另一名宫女手执铜壶,猎奇靠近。圆面庞圆眼睛,不是缝菊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