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第2页/共3页]

他虽师从江湖王谢，但毕竟尚在少年，功力远不如人，唯有谨慎埋没形迹。

“我失势时既不与他厚交，失势后更不该给他热诚。幸亏……外公威名犹在，宋显琛和宋博衍一时半会动不了我们！”

“成。”

有一顷刻，他被她的严厉专注利诱，误以为面前的小少年是宋显琛！

霍睿言闻声，心底直冒寒气，谁敢妄议君主与朝政？

本觉得对方会往僻静之地驰驱，谁料其北行后，进入粉金饰彩的花街！

他偶然多说，迈步出门，趁路上没人留意，当即发挥轻功，朝暗影方向跟去。

他细搜地上陈迹，冷哼一声，还刀入鞘。

霍睿言自踩上卵石的刹时已暗叫不妙，赶紧数下起落，躲至三丈外黑灯瞎火的花楼里，大气不敢喘，只快速从门缝中偷望一眼。

她不经意嘟了嘟小嘴：“就你爱说这些正儿八经的话！无趣极了！”

乐平郡王迈步走至他身边，抬高了嗓门。

现在细看她尚未展开的五官，正介于孩童与少女之间，容颜既有纯洁童真，又日渐展露摄民气魄的明丽。

“出人料想！”刘师爷似在思虑，又道：“本来大家担忧子幼母壮，易乱朝纲，幸而太后偶然干政……”

铺子内琳琅满目，店小二忙于清算卷轴，歉然打号召：“呀！霍二公子且随便，小的先查抄书画有否受潮。”

乐平郡王从廊下仓促行近。他挂闲职，本日不必上朝，想必为传闻仓猝赶来。

“殿下当真不再争夺？”

不但出于对表弟的顾恤，也含带他的小小私心。

“那倒不会，他藏匿如此之深，害我真认定他脆弱无能！我俩夙来不待见对方，我嫌他假仁假义，他恨我事事高他一头。可我有错吗？又不是我乐意比他早生五年！”

殿内金碧光辉，映托出霍睿言那身青灰长衫素净如雨后春山。

国丧之际，青楼灯火稀落，闭门不接客，但浓烈香气渗入夜风里，熏人欲醉。

…………

乐平郡王看他神采不善，怕再聊下去会刺激到他，硬着头皮岔开话题：“殿下是时候物色王妃人选了。”

手背那弯形烧伤疤痕，即使于弱光当中，亦似蜈蚣狰狞。

烛火摇摆，表兄妹二人各自端坐于铜食案前，悠然进食，津津有味，间或一两句扳谈，更多的是含笑相视。

“自古兄弟阋墙乃常态，只是没想到，今上柔嫩寡断，竟狠得下这心！”

霍睿言测度出，宋鸣珂素爱热烈，自落空父亲，无母亲和兄长搀扶，高处不堪寒，本日便拉他作伴了。

霍睿言非常巴望宋显琛早日病愈，好让宋鸣珂卸下重担，规复应有的身份和脸孔。

“小的明儿送您府上就好。”店小二喜笑容开。

饶相令媛，舒家小妮子？无妨一观。

试问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娃，需多大勇气，才气摒弃原有的娇纵，以悲观心态迎难而上？

乐平郡王听他直呼天子与安王之名，大惊失容：“殿下！今非昔比！切忌祸从口出！”

御膳因特别期间精简了很多，只要青芹碧涧羹、嫩笋、小蕈和枸杞苗等平淡菜式。

他挪移步子，想着往前谛听，不料误踩卵石，脚下一滑！

“霍家人是谢太后的远亲，还说得畴昔；安王爷乃殿下的叔父，没开口求句情？”

霍睿言一时心痒，拴马冷巷口，踱步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