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舆图[第2页/共2页]

少女俄然转头，见萧邢没法转动，踌躇了几秒，还是一顿脚回身，拔出面具人身上的刀递给萧邢，低声用汉语说道：“谨慎...你们中军有特工……”

萧邢扯过渗入泥水的麻布裹住少女，昂首瞥见林间闪过数点幽绿——那是涂了狼油的箭簇在燃烧。

“把舆图给我。”王十二伸手去抢，少女却将羊皮卷抛向火堆。几近同时，萧邢的环首刀与面具人的骨刀同时劈向半空。

“等等！”靺鞨少女俄然开口，说的竟是带着幽州口音的汉话，“他们要找的是我怀里的辽东舆图。”

“接着！”萧邢把舆图扔给王十二，反手一刀刺进面具人肋下。刀刃传来的触感却像捅进湿木头——这些野人竟然用树胶异化兽皮硬化了铠甲。

“敌袭！是火箭！！！”

七个披着熊皮的高大身影走出暗影，他们手中的角弓还冒着青烟。为首者脸上的青铜面具让萧邢想起古墓里出土的萨满祭器，獠牙状的装潢在火光中滴落血珠。

混战中少女的枷锁俄然断裂。她像鹿般蹿向密林，萧邢刚要追击，脚踝却被病笃的面具人抓住。

“伙长可曾见太高句美人戴貂皮帽？”萧邢的刀尖微微上挑，少女耳垂上方的软骨穿孔在火光中泛红，“辽东靺鞨七部，唯有白山部用赤貂尾做帽缨。”

王十二的刀锋松了半寸：“你安知这些？”

这个位置他在警队学过，只要悄悄一推就能堵截脊髓。

狼牙箭贯穿了少女的咽喉。萧邢昂首瞥见百步外的树梢闪过银光——那是制式弩机的反光。

“用火把！”王十二砍翻一头扑来的饿狼，狼血溅在舆图上显出暗红的线路。萧邢这才发明羊皮用明矾水写过密文，遇血显形的地形图恰是东征高句丽的全军行进线路图。

三支弩箭呈品字形没入树丛，惨叫声印证了他的预判。但更多的火箭如蝗虫般袭来，扑灭了尚未转移的粮草。

少女从贴身皮袄里取出一卷泛黄的羊皮，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朱砂标记。当萧邢看到某个三角形标记旁的"卑沙城"三字时，俄然想起当代大连金州区的古城遗址——那边恰是隋军此次东征的首要据点。

整片营地炸开锅。正在烘烤铠甲的兵士尖叫着拍打身上的火苗，发霉的皮甲遇火即燃，转眼间七八个火人在泥地里打滚。

押粮兵滚落马鞍时，萧邢闻到了熟谙的腐臭味——三日前他们埋葬的溺毙民夫，也是这类内脏腐败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