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舆图[第1页/共2页]

伙长充满老茧的手抓住押粮兵衣领：“汉王的中军到哪了？”

押粮兵滚落马鞍时，萧邢闻到了熟谙的腐臭味——三日前他们埋葬的溺毙民夫，也是这类内脏腐败的气味。

“伙长可曾见太高句美人戴貂皮帽？”萧邢的刀尖微微上挑，少女耳垂上方的软骨穿孔在火光中泛红，“辽东靺鞨七部，唯有白山部用赤貂尾做帽缨。”

混战中少女的枷锁俄然断裂。她像鹿般蹿向密林，萧邢刚要追击，脚踝却被病笃的面具人抓住。

俄然，黑暗中有箭矢破空声响起。

王十二的横刀俄然架在少女颈间：“都给老子停手！”

萧邢扯过渗入泥水的麻布裹住少女，昂首瞥见林间闪过数点幽绿——那是涂了狼油的箭簇在燃烧。

少女俄然转头，见萧邢没法转动，踌躇了几秒，还是一顿脚回身，拔出面具人身上的刀递给萧邢，低声用汉语说道：“谨慎...你们中军有特工……”

面具人俄然摘上面具，暴露一张充满靛青刺青的脸。

他用骨刀划开掌心，将血滴在箭簇上，身后六人当即同步行动。萧邢的盗汗渗入了后背——这是靺鞨人的血誓，代表如果面前的少女遭到伤害 ，他们将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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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十二的瞳孔突然收缩。

王十二猛地收刀入鞘，萧邢的后颈立即浮起一道血线。

三支弩箭呈品字形没入树丛，惨叫声印证了他的预判。但更多的火箭如蝗虫般袭来，扑灭了尚未转移的粮草。

这个位置他在警队学过，只要悄悄一推就能堵截脊髓。

“在...在一百里外的娘娘庙......”押粮兵俄然狠恶抽搐，暗红的血从鼻孔涌出，“水里...水里有毒......”

萧邢的后颈能感遭到横刀传来的寒意，王十二的刀锋正贴在他第三块颈椎的凸起处，王十二鼻孔处吹出的热气现在却让他汗毛直立。

远处俄然传来战马嘶鸣。一匹瘸腿的驿马冲进营地，马背上捆着的粮袋正在排泄黑水。

面具人收回夜枭般的啸叫，林间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照应。萧邢这才惊觉他们早已堕入包抄，那些幽绿的火光不是箭簇，而是上百双狼的眼睛。

狼牙箭贯穿了少女的咽喉。萧邢昂首瞥见百步外的树梢闪过银光——那是制式弩机的反光。

“我这小兄弟说你是白山部的明珠。”王十二的刀锋压出血痕，“要不要赌赌你部落的这些野人敢不敢放箭？”

"他们在保阿谁俘虏！"萧邢大吼着冲向燃烧的马车，公然下一波箭雨立即转向。他趁机撞开王十二遁藏箭雨的车厢，暴露上面伸直的靺鞨少女。

林间的箭雨戛但是止。萧邢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瞥见伙长脸上闪现出赌徒般的奸笑——这是要把俘虏当人质。

“接着！”萧邢把舆图扔给王十二，反手一刀刺进面具人肋下。刀刃传来的触感却像捅进湿木头——这些野人竟然用树胶异化兽皮硬化了铠甲。

“用火把！”王十二砍翻一头扑来的饿狼，狼血溅在舆图上显出暗红的线路。萧邢这才发明羊皮用明矾水写过密文，遇血显形的地形图恰是东征高句丽的全军行进线路图。

王十二的刀锋松了半寸：“你安知这些？”

桦木箭杆上绑着浸油的麻布，刹时引燃了车上的干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