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零落成泥[第2页/共9页]

少昊哈哈笑道：“失手打伤金光神？取走小半块三生石？烛真神说得好生轻巧，金光神昏倒三曰，至今尚未醒转哩！”金族群雄纷繁瞪眼双头老祖，气愤已极，若非身为东道主，只怕早已围涌而上，大卸八块了。

一曲既罢，八殿掌声雷动，轰然喝采。

乐声婉转，一个沙哑降落的声音蓦地响起：“烛某来迟，众位万请恕罪。”那声音固然不大，却震得世人耳中一阵嗡然。黑水大殿中衣袂蟋窣作响，水族群雄纷繁寂然起家。白帝等人亦起家行以侯礼。

世人又是吃惊又是好笑，想不到拓拔野竟能突出险招，顷刻之间反败为胜。水族群雄更是惊怒交集，半晌无话。

黑水大殿轰然拥戴，一时声浪震天。

“铛铛”脆响，光轮爆破，银光万点，如月下雪花随风狂舞。白云飞低咦一声，满脸骇讶，翻身飘然飞起。虎口震裂，长剑几近拿捏不住。

檐铃脆响，八殿寂然。箫声清了，绕梁回荡。

禺强嘿然道：“我北海真神何时说话不算数？”

人影翩翩，缤纷交叉。她冷静地混藏于那列女奴当中，戴着藤木面罩，缠头下暴露几绺如火红发，显得格外埠惹人谛视。黑衣似云，赤足如雪，跟着鼓乐的节拍韵律地走着；晨风鼓励，黑袍卷扬，妖娆婀娜的身姿若隐若现，苍龙角腾跃如翠绿的音符。

世人瞧得惊心动魄，均未推测这籍籍知名的骠悍少年方一脱手，便将当今风头极健的黄帝少子压抑下风。想起蟠桃会上众少年的惊人表示，心中各自感慨——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短短几年间，大荒竟出了这么多少年妙手！

拓拔野深吸一口气，将那狂烈的肝火强行压了下去。眼中厉芒高文，盯着禺京、禺强森冷地一笑，心中暗自发誓：“终有一曰，要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缓缓地坐了下来：心中充满着从未有过的悲怒与仇恨，仿佛阴霾而狂烈的炽火，一阵阵地烧得他生疼。

世人大哗，不忍卒睹。白帝、西王母等人紧蹙眉头，固然颇感气愤，但按照大荒法约，仆人鞭挞仆从，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旁人无权千涉。

管弦齐奏，仙乐飘飘，又是中歇时候。众使女穿花舞蝶，将酒菜蔬果端入各殿。

世人大为不测，但旋即豁然。两人以气力相较，李白石确切相去颇远，与其输得灰头土脸，还不如尽早抽身退出，保全颜面。何况李白石等人插手选秀，最大的目标乃是为十四郎护驾，对拓拔野等人构成包夹之势，小我成败，倒是殊无所谓。烈碧光晟与水族暗中缔盟，已是天下皆知的“奥妙”，由他进入九强，对于水族亦无坏处。

清风卷舞，红发飞扬，雨师妾倚栏痴痴地凝睇着拓拔野，犹自吹奏着陶埙，曲调苦楚悠远，鲜明是那句“山有榛，隰有苓。云谁之恩？”反覆绕转，凄楚欲绝，仿佛风中芦苇，雨里梧桐。

第九场比试由烈碧光晟对阵李白石。一个是水族长老，一个是火族前长老，倒也算得旗鼓相称。不料钟声方响，李白石便大袖飘飘，哈腰朝烈碧光晟遥遥一拜，自行认输，洒然离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