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九冥尸虫[第5页/共9页]

晏紫苏顿足叫道：“白痴！鬼山在这通银河的上游，你跑反啦！你这般失魂落魄的，又怎能救出你爹？”

北风吼怒，林中蒙胧暗淡。河水森冷，遍体侵寒，涡流湍急，深不成测。晏紫苏心中俄然有些惊骇，当下流到河沿较浅处站定，真气运转，寒意稍消。

晏紫苏今曰在戈壁上迎着烈曰暴风赶路，风尘仆仆，见到这大河时早想跳入此中好好地沐浴一番。只是当时饥饿难当，得空他顾。此时见气温敏捷转冷，再不尽早沭浴只怕温度更加阴寒，当下不再游移，起家撤除衣裳，一丝不挂地跳入河水中。

蚩尤顺势抱住晏紫苏，破浪冲天，稳稳地翻身落在回旋飞舞的太阳乌上。

蚩尤嘿然道：“公然是妖人化为兽身。”

黑衣人嘿然道：“久闻白帝精擅音乐，陶埙排箫惊鬼动神，鄙人亦是乐痴，神驰已久，却始终缘悭一面，无法之下才出此下策。白帝万请恕罪。”声音沙哑降落，与乔羽截然分歧。蚩尤心中绝望，悄悄地却又舒了一口气。

蚩尤脑中轰然作响，呼吸不得，又惊又喜又悲又悔，欣喜的是段狂人竟然尚在人间，悲悔的是这好像本身叔父的段狂人竟被本身错手杀死！心中狂乱，痛悔不已，猛地跃下太阳乌，冲将畴昔，将他抱起，大呼道：“段叔叔！段叔叔！”

晏紫苏惊叫道：“白痴，千万别让他咬中！”

那两具无头断尸身态摇摆，俄然撒开手，闪电似的朝蚩尤扑来。蚩尤吃了一惊，心中蓦地闪过一个动机：“水鬼僵尸！”凝神聚意，苗刀纵横飞舞。“哧哧”连响，水流迷乱，乌血沸扬。那两具强尸刹时被斩成碎段。

却听白帝淡然道：“中间将我诱到此处，莫非就是为了与我参议乐律吗？”

晏紫苏负手翩翩走来，叹道：“白痴，他和这些僵尸一样，体内里了九冥尸蛊，神识浑沌，底子认不出你了，你叫再多声也没用。”

晏紫苏“嘤咛”一声，身材内仿佛有甚么东西俄然爆炸开来，热浪从小腹滚滚燃烧，顷刻燃逼满身，让她酸软得想要昏迷。当他刁悍地需索，霸道地吮吸她的舌尖，她止不住簌簌颤栗，仿佛粉碎了，熔化了；在月光中化为疼痛而欢腾的虚无。

蚩尤大骇，心中仿佛要炸裂普通，大吼一声，蓦地腾空飞掠，一个猛子扎入滚滚河水。

约莫过了两个时候，远远地瞥见一片奇崛山脉，横断东西。山势峭绝高陡，鬼斧神工。尖崖高耸，怪石嶙峋。冰雪其覆，泠泠银光。山下葱荣，林海茫茫。通银河从两座险峰之间穿过，崖壁水光闪闪。

大河上黑光模糊，水浪接连不竭冲涌半空，收缩固结为庞大的水球，环绕飞舞。每一个水球中，仿佛有万千玄色小虫缓缓爬动。

晏紫苏花容失容，尖叫道：“白痴谨慎！”蚩尤忽觉杀气锐烈，劈面撞来，下认识地翻身疾转，闪电错开，只见一只色采素净娱蚣也似的怪虫怒箭飞射，从段聿铠的胸腹伤口电冲而出，在月光中狰狞张舞。

晏紫苏细心凝睇水球，瞧了半晌，突觉头昏目炫，周身酷寒。蚩尤见她脉搏异动，心跳血流都跟着那笛声与水球的节拍非常跳动驰驱，大吃一惊，仓猝输导真气，反覆运转，晏紫苏面色方稍稍好转，胸脯狠恶起伏，闭目养神。

她与蚩尤了解迄今，一同经历很多艰巨险阻，从未见过他现在夜惊惧失控。想来顾虑父亲存亡，不免不能超然局外。心中一动，不知蚩尤的父亲长得甚么模样？是不是也像他这般威武蛮横？想到即将见到他的父亲，表情也莫名变得严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