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官伎行首[第1页/共4页]
她心怡楼云已久,只恨不能到手,平常侍宴时也早发觉出他办起公事极有成算,骨子里倒是一名脂-粉阵里的妙手,艳-色-窟里的将军,平常在官宴上和乐伎们调-情的手腕更是一流。
“大人,奴家早说过不肯意进陈府里为妾,全凭大报酬奴家作主……”
大人不测晓得那小厮左平以往专替王纲首和那唐坊女子通报手札,便暗中命她引着那小厮到他房里来摆果子,让他看到挂在床头的画……
她听他不紧不慢说了这些,天然是等着看那些江浙海商不能自圆其说,然后他再来发作。
唐坊正中的中坊大街分开南、北两坊,沿街都是船埠和货站、商店,此时因为封街的启事,到处关门闭户。
男人们公开里为女人较量,争风妒忌的模样,她见很多了,管他是三榜进士还是巨商富室,谁也不比谁强!
归正这三日,中间船上的王纲首不但亲身过来请罪,问候大人在台风中吃惊的环境,还日日差了小厮过来向楼大人呈送船上保存的鲜果、菜蔬。
她却不敢失礼,低了头,温婉地向这位恩主敛袖见礼。
汪宝儿的老娘,季辰虎的养母汪婆子抹着一头盗汗,捞着裙子从她身后追了过来,传闻一向不矫捷的老寒腿抡起来,跑得缓慢,嘴里还大声叫着,
但凡是女子,见着楼大人没有不动心的。
“他们也是太谨慎了些,本官不是说过不究查了吗?天时有变,人力那里又能面面俱到?”
她的抱怨公然惹得楼云发笑,却也并不推开她,见得她一脸娇嗔,清艳如花,也不由得含笑伸手,一根手指轻抚她的玉面,调笑道:
季青辰没有止步,而是提裙步入了货栈大门。
“大人再不开宴,召她们来服侍,奴家可就连舱房都不敢回,只能赖在大人房中不走了。”
楼云笑着绕桌走出,他嘴角噙笑,穿戴一身士大夫家常的乌黑道袍,趿着便鞋,全无一丝官衙里坐堂的严肃,她便放松了一些,含笑抬眼,走近又不失密切地嗔道:
她双缠罗袖一绕,上前贴身扶住了他的手臂,巧笑嫣然,恨不得贴到他身上,摸一摸这心机莫测,却又对她青睐有加的超卓男人的心,到底是甚么做的。
她不由得心中一阵酸麻升起,娇-躯倚在他的手臂上,颤声道:
因为指南水罗盘是极其邃密的玩意,赶上暴风雨和阴天看不到星星时,一船人的性命和财贿全要靠着羽士们看罗盘的本领,以是连船长们待他们都极客气的。
“相公”两字固然在前朝算是大宋政事堂里宰相们的专称,到了现在,倒是州府里的官吏们都能被尊称为相公了。
“船上的姐妹们都怪奴家,昔日是市舶司衙门事多,大人不常召奴们,如何特地带着奴们到海上来了,到高丽国传授了大曲宫乐,现在成日无事,见着大人的时候却更少了?”
坊中大街北侧,季氏货栈前既看不到汪宝儿那些肇事的南坊坊丁,也没有西坊扶桑人看热烈的场景,季氏货栈的斜劈面,拐过一个街口,就是季辰虎名下的南坊大屋。
季氏货栈在唐坊里算是独竖一帜,开坊时就以宋式营建法的款式盖得门庭高大,当门是一道山川黄梨木座雕镂十二折屏风,绕出来后,又见一架六折水墨兰高屏风分了东西两厅,东面是红漆柜台,计帐的公房,供着五路财神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