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点茶[第1页/共3页]

方琼没理睬孟珙，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块抹布，用力地擦着磨盘。

公输念槐猜想，这个箱子孟珙见过。

等方琼把箱子里这些瓶瓶罐罐都拿出来，已经用去了差未几两刻钟，公输念槐已经两眼泪汪汪了，如何了？困了！哈欠还不敢打，只好憋着，然后眼睛就变成泉眼了，水汩汩地流个不断。

“念槐，小子，后天看你的了。作院那帮孙子，嘿，替爷爷好好清算清算他们。”江海临走时，拉着公输念槐的手，好一顿叮嘱，唯恐公输念槐赢不了他们。最后还给了公输念槐另一项任务，气气作院。公输念槐苦着脸把这半大老头半送半推地拥出门外。

孟珙也是正襟端坐，两眼盯着方琼的每一个行动。

孟珙负手站在磨盘前，仰首望天，不知在想甚么。

公输念槐探头一看，箱子里东西真很多。

方琼把锁摘下来放在一边，并不翻开箱盖，拿起细棉布，在挂锁处又擦拭一番，这才按着箱盖两侧往上一掀，箱盖无声地翻开了。

“念槐啊，一早晨也没喝点甚么，方叔给你点茶。清远，清远呐，给方叔请茶盏。”方琼把公输念槐送到石凳上，转头号召孟之经。

应当另有一件，在箱子盖里。像后代的观光箱，有一个夹层。从夹层里暴露一角，公输念槐猜不出是何物事。

王坚甚么话也不说，在公输念槐的前胸后背上一顿猛捶，看模样很想把公输念槐弄成一块百炼精钢。公输念槐弯着腰像送瘟神一样把王坚拱出大门。

公输念槐看到了箱子里的物件后，兴趣大减，眼睛只在这几小我身上踅摸。

“方叔，璞玉好久没见您点茶了，明天就借念槐的光，开开眼。”孟珙也不望天打卦了，坐回到本来的位置。

方琼轻柔地擦拭着箱子，公输念槐看了看，箱子很洁净。方琼春秋不大，没到怀旧的春秋啊。看着方琼的行动，公输念槐俄然想起了奶奶。奶奶对家里的物件仿佛就是方琼现在这个模样。

角落里另有一个圆柱形圆筒，像后代的茶叶筒。没翻开公输念槐也不晓得内里放着啥宝贝。

“明天？谁申明天啦，”公输念槐装的像鬼似的，一个身材看上去还盘桓在小屁孩边沿的半大孩子，一副拿腔拿调的模样，招人恨呐。也就是王坚看着他扎眼，事事顺着他，保护他。要不，谁理他啊。

自打方琼翻开箱子，孟珙的眼神就些出色了。

红泥小炉点起来了，公输念槐没瞥见方琼从那里弄的燃料，估计不是孟之经拿来的，就凭方琼这份虔诚劲儿，燃料也不会让人经手。公输念槐瞅了瞅，燃料能够就放在泥炉里，方琼擦拭泥炉时顺手拿了出来，只是公输念槐没有瞥见。

两只手按在磨盘上，抻着脖子，随时要暴起的模样。

烧水的时候，方琼也没闲着，把方木盒子翻开，内里放着四个小碗儿，应当叫盏吧。归正公输念槐也分不清。

看着这个瓶子，公输念槐一会儿想起了乌鸦，一会儿又想在后代里烧水，或者用铁壶，或者用铁锅，就是没见过用瓶子烧水的。宋人用瓶子烧水，是怕乌鸦来拆台吗。想不明白，就看着。

孟之经提着一个大樟木箱子走了过来，方琼早迎了上去，双手接过来，抱在怀里，“这也是提来提去的？哼！”

“噢。”公输念槐喃喃地不知说甚么，盯着叫竹筅的羽毛球看。如何看如何像羽毛球，只是羽毛换成了竹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