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为皇上梳头[第2页/共2页]

她没为别人梳过甚，但好歹不算太难，只需留意别把他的头发扯痛就成了。

凤筠有些慌了：“但是，臣女不善棋艺……”

男人一手托着下巴，手指轻点着颊边，较着是在揣摩坏点子，乃至他那副憋着坏水的神采都不加粉饰。

段少允用棋子敲了敲桌面：“让。”

他当真地看着棋盘，头也未抬，也并没有跟着旁人一起笑。

两人说话间，已有脚步声自外间传来，由远及近。

“筠儿，你手劲再大些……”

“慢着。朕还没恕你的罪呢，你急甚么？”

“是甘露。你还敢提早次？你觉得朕看不出，你心机压根不在棋局上，因而用心作势输给朕。厥后棋都没下完，你便找了个由头跑了。厥后林受福失手将棋盘打翻，气得朕三天不想见到他那张脸。”

他们两人聊得倒是高兴，凤筠内心却烦得很——

她将双龙戏珠的金冠自他头顶摘下，任发丝披垂下来，又从小寺人手里接过梳子，沾了些不知是甚么草药或香料调和成的、非常暗香好闻的水，细细地将发丝梳开。

凤筠想放下梳子，给他施礼，面前的男人却半回过身子道：“又不是外人，不必在乎那些礼节。”又转而对跪在榻前的身影道，“少允，快起来。朕忘了跟你说，筠儿本日也在这。你们既然早就熟谙，便不必拘束。”

皇上伸手指了指桌案：“朕前几日新得了一本棋谱，恰好你陪朕试上一试。”

凤筠忙收了手：“皇上恕罪……”

“晓得了，便算你情有可原吧。本日朕但是拿出了好茶贿赂你，你可得乖乖坐在这，陪朕把这一局棋下完。”

她攥着梳子的手略紧了紧。

凤筠迷惑，他身边可供使唤的人没有八十个也有一百个，如何就恰好缺她一个？

段少允将视野重新落回棋盘上，淡淡道：“皇兄，臣弟可都听到了。”

凤筠暗想，看来这九五至尊也不是个费心的活计。

“以是你究竟让还是不让？”

“罢了罢了，梳头这事还是交给下人去做吧，朕当真是自讨苦吃。”

皇上这才心对劲足地笑了。

两人之间仅隔着一张小小的棋盘，凤筠没忍住，又去看他的脸。他也刚好昂首，彻夜两人的目光第一次撞在一起。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寺人来报，说五王爷来了，凤筠手上行动一停。

她跟面前的男人还没熟到这份上，虽说头发丝是毫无知觉的，但她将他微凉的发丝托在掌中时，那触感总感觉怪别扭的。

“五弟，你倒是表个态啊。你会让着筠儿的，对不对？”身后，皇上催问道。而后又附在凤筠耳边抬高声音，“筠儿，有你坐阵，五弟一时心软朕才气有点胜算，不然朕十次有八次都要输给他。等下落子前，朕会给你支招的。”

“你这急性子，倒是听朕把话说完啊——你手劲再大些，朕不到四十头发便要没了。”

段少允笑了笑：“那日刑部有急事叫臣弟畴昔措置，臣弟并非是为了躲那局棋，而是为了给皇兄分忧，这才提早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