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武行者醉打孔亮 锦毛虎义释宋江(1)[第1页/共5页]
顶上头巾鱼尾赤,身上战袍鸭头绿。脚穿一对踢土靴,腰系数尺红搭膊。面圆耳大,唇阔口方。长七尺以上身材,有二十四五年纪。边幅堂堂强健士,未侵女色少年郎。
这一二十个尽是为头的庄客,余者皆是村中捣子,都拖枪拽棒,跟着阿谁大汉,吹风胡哨来寻武松。赶到墙边见了,指着武松,对那穿鹅黄袄子的大汉道:“这个贼梵衲,恰是打兄弟的。”阿谁大汉道:“且捉这厮,去庄里细细鞭挞。”那汉喝声:“动手!”三四十人一发上。不幸武松醉了,挣扎不得,急要爬起来,被世人一齐动手,横拖倒拽,捉上溪来。转过侧首墙边一所大庄院,两下都是高墙粉壁,垂柳乔松,环绕着墙院。世人把武松推抢入去,剥了衣裳,夺了戒刀、包裹、揪过来绑在大柳树上,教取一束藤条来,细细地打那厮。
孔明、孔亮两个听了大惊,扑翻身便拜。武松仓猝答礼道:“却才甚是冲撞,休怪,休怪!”孔明、孔亮道:“我弟兄两个‘有眼不识泰山’,万望恕罪!”武行者道:“既然二位相觑武松时,倒是与我烘焙度牒、手札,并行李衣服,不成失落了那两口戒刀,这串数珠。”孔明道:“这个不须足下挂记,小弟已自着人清算去了,清算端方拜还。”武行者拜谢了。宋江请出孔太公,都相见了。孔太公置酒设席管待,不在话下。
却才打得三五下,只见庄里走出一小我来问道:“你兄弟两个,又打甚么人?”只见这两个大汉叉手道:“师父听禀:兄弟本日和邻庄三四个了解,去前面巷子店里吃三杯酒,叵耐这个贼行者倒来寻闹,把兄弟痛打了一顿,又将来撺在水里,头脸都磕破了,几乎冻死,却得了挽救了返来。归家换了衣服,带了人,再去寻他。那厮把我酒肉都吃了,却酣醉倒在门前溪里。是以缉捕在这里,细细地鞭挞。看起这贼梵衲来,也不是削发人,脸上现刺着两个金印,这贼却把头发披下来遮了,必是个避罪在逃的囚徒。问出那厮本源,解送官司实际。”这个吃打伤的大汉道:“问他做甚么!这秃贼打得我一身伤损,不着一两个月,将息不起。不如把这秃贼一顿打死了,一把火烧了罢,才与我消得这口恨气。”说罢,拿起藤条,恰待又打,只见出来的那人说道:“贤弟,且休打,待我看他一看,此人也像是一个豪杰。”
又行了十数日,但遇村坊道店,市镇乡城,公然都有榜文张挂在彼处,捕获武松。到处虽有榜文,武松已自做了行者,口路却没人盘诘他。时遇十一月间,天气好生酷寒。当日武行者一起上买酒买肉吃,只是敌不过寒威。上得一条土冈,早瞥见前面有一座高山,生得非常险要。武行者下土冈子来,走得三五里路,早见一个旅店。门前一道清溪,屋后都是颠石乱山。看那旅店时,倒是个村庄小酒坊。但见:
岸上侧首墙边,转出一伙人来,抢先一个大汉,头戴毡笠子,身穿鹅黄丝衲袄,手里拿着一条哨棒,背后十数小我跟着,都拿木把白棍。数内一个指道:“这溪里的贼行者,便是打了小哥哥的。现在小哥哥寻不见大哥哥,自引了二三十个庄客,径奔旅店里捉他去了。他却来到这里。”说犹未了,只见远远地阿谁吃打的男人,换了一身衣服,手里提着一条朴刀,背后引着三二十个庄客,都是驰名的男人。怎见的,恰是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