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王婆计啜西门庆 淫妇药鸩武大郎(1)[第2页/共3页]
且说武大挑着担儿,出到紫石街巷口,迎见郓哥提着篮儿在那边张望。武大道:“如何?”郓哥道:“早些个。你且去卖一遭了来,他七八分来了,你只在附近处服侍。”武大云飞也似去卖了一遭返来,郓哥道:“你只看我篮儿撇出来,你便奔入去。”武大自把担儿寄下,不在话下。
当晚武大挑了担儿归家,也只和每日普通,并不提及。那妇人道:“大哥,买盏酒吃?”武大道:“却才和普通经纪人买三碗吃了。”那妇人安排晚餐与武大吃了,当夜无话。
三寸丁儿没干才,西门驴货甚雄哉!亲夫却教奸夫害,淫毒皆成一套来。
却说郓哥提着篮儿,走入茶坊里来,骂道:“老猪狗,你昨日做甚么便打我!”那婆子旧性不改,便跳起家来喝道:“你这小猢狲,老娘与你无干,你做甚么又来骂我!”郓哥道:“便骂你这马泊六,做牵头的老狗,直甚么屁!”那婆子大怒,揪住郓哥便打。郓哥叫一声:“你打我!”把篮儿丢出当街上来。那婆子却待揪他,被这小猴子叫声“你打”时,就把王婆腰里带个住,看着婆子小肚上,只一头撞将去,争些儿颠仆,却得壁子碍住不倒。那猴子死顶住在壁上,只见武大裸起衣裳,大踏步直抢入茶坊里来。
本来这妇人平常时只是骂武大,各式的欺负他,克日来也自知无礼,只得窝伴他些个。诗曰:
王婆当时当场下扶起武大来,见他口里吐血,面皮蜡查也似黄了,便叫那妇人出来,舀碗水来,救得复苏,两个高低肩搀着,便从后门扶归楼上去,安排他床上睡了。恰是:
话说当下郓哥被王婆打了这几下,心中没出气处,提了雪梨篮儿,一径奔来街上,直来寻武大郎。转了两条街,只见武大挑着炊饼担儿,正从那条街上来。郓哥见了,立住了脚,看着武大道:“这几时不见你,如何吃得肥了?”武大歇下担儿道:“我只是这般模样,有甚么吃得肥处?”郓哥道:“我前日要籴些麦稃,一地里没籴处,人都道你屋里有。”武大道:“我屋里又不养鹅鸭,那边有这麦稃?”郓哥道:“你说没麦稃,怎地栈得肥地,便倒置提起你来,也无妨,煮你在锅里也没气。”武大道:“含鸟猢狲,倒骂得我好!我的老婆又不偷男人,我如何是鸭?”郓哥道:“你老婆不偷男人,只偷子汉。”武大扯住郓哥道:“还我主来!”郓哥道:“我笑你只会扯我,却不咬下他左边的来。”武大道:“好兄弟,你对我说是兀谁,我把十个炊饼送你。”郓哥道:“炊饼不济事。你只做个小仆人,请我吃三杯,我便说与你。”武大道:“你会吃酒?跟我来。”
当夜无话。次日西门庆探听得没事,依前自来和这妇人做一处,只希冀武大自死。
王婆道:“你们却要长做伉俪,短做伉俪?”西门庆道:“乳母,你且说如何是长做伉俪,短做伉俪?”王婆道:“如果短做伉俪,你们只就本日便分离。等武大将息好了起来,与他陪了话,武二返来,都没言语,待他再差使出去,却再来相约。这是短做伉俪。你们若要长做伉俪,每日同一处,不担惊受怕,我却有一条奇策,只是难教你。”西门庆道:“乳母全面了我们则个,只要长做伉俪。”王婆道:“这条计,用着件东西,别人家里都没,天生天化,大官人家里却有。”西门庆道:“便是要我的眼睛,也剜来与你。倒是甚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