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春联[第1页/共3页]

“你如何晓得他是开茶馆的？”

“这位爷，不算贵，您瞧这字体笔法，不是我自夸，丰腴薄弱、气势开张，挂在家里绝对不丢面子。看您气度轩昂、神采不凡，一看您就是开茶馆的，若您多买，我就加送您一张精美的对子，您拿归去挂在茶馆，又高雅又能财路广进。”

“我体味过了，我在这儿摆一天摊就得交五文钱出摊费。再说我的字是正统颜体书法，比王秀才写得好多了。”白兔不平气辩驳。

次日，白兔早早出摊，过了晌午，冷凝霜本来是想去买包子，却鬼使神差地拐到东安街，在街尾一个角落里发明了坐在破桌子背面，木着一张脸的白兔，他正冷冷地瞪着路过期偷瞄他的女人，披发着零下三十的寒气。

“活力？生甚么气？”

男人被她的舌灿如花逗乐了：“你这小哥倒风趣，你安知我是开茶馆的？”

男人被夸得表情镇静，哈哈大笑：“好，你若能写出一副精美的对子，今儿你的春联我就买！”

“十文钱一副。”

冷凝霜去监工，没让白兔跟，而是让他去家具店订张床。白兔也不敢辩驳，蔫蔫地去了家具店，接着像个留守儿童似的，坐在后院的磨盘边苦着一张脸发楞。她必然活力了吧，因为他对她说了那些讨厌的话，还胡乱对她发脾气，以是她不想理睬他了。狠狠敲敲脑袋，明晓得她冷情，明晓得她讨厌承诺，他为甚么要脑筋一热说出那些丢人的话，装傻呆在她身边不是更好么。

白兔闷了一会儿，俄然站起来：“满贯姐，我出去转转，若霜霜返来，就说我出去了。”呆坐着也没用，还是出去看看有没有甚么赢利的体例，只要会赢利的男人才气挺起胸膛去喜好女孩。

冷凝霜翻了个白眼，就在这时，两个看上去有些家底的女人内疚地蹭过来，红着脸看了看这个新来的官人，又偷瞄一眼一向冷脸的那位，怯生生问：

“你是卖/春联，又不是卖书法，布衣百姓贴春联都是图个喜庆吉利，只要不太丢脸，谁管你颜体柳体！”

冷凝霜笑嘻嘻地答：“爷您喜好买多少都行，您家大业大，应当需求贴很多吧，对我来讲自是越多越好。”

钱满贯路过，看着他因为懊丧耷拉下来的尾巴耳朵：

冷凝霜望着他落寞的背影，一头雾水。

“我不会做霜霜不喜好的事，我不想让她讨厌我。”他闷闷地答复。

“你倒实诚。我要二十副，你再多送我一副！”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绸缎的中年男人迈着八字踱到摊子前，拇指上的金扳指闪闪发亮，前面还跟着个小厮：

“小哥，这春联如何卖？”

中年人大赞，付了钱，让小厮抱了一包春联，喜气洋洋地走了。白兔目送他远去，扯扯冷凝霜的袖子：

冷凝霜微微一笑，执笔蘸墨，在红纸上洋洋洒洒写下两排字：只缘暗香成清趣，全因浓酽有浓情。

冷凝霜午后返来，刚走到门口，就瞥见白兔抱了一卷红纸大步走来，迷惑地问：“你买甚么了？”

“一副？”她吃惊地扬眉，现在正值卖春联的淡季，一上午如何才卖出去一副？

“你是个男人，她不让你去你就不去，你也太传闻了。”这么听话的男人她还是头一次见，感受好诧异。

“我才不想被一群叽叽喳喳、傻里傻气的女人围住。”他推开她的手，扁起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