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才不怕阎王[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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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寒不解，问：“阿伯，你在说甚么？”

“真的？襄州有那么好？”周寒扑闪着大眼睛，望着老周头的侧影。

周寒叫老周头为“阿伯”。两三岁上便跟老周头去乞食，周寒固然看着肥胖，但长得灵动敬爱，以是会招一些妇人或白叟多恩赐些钱物给她。

“我不是阎王，我才不怕阎王。”周寒撅着小嘴道。

女婴放到这里，被一个老乞丐收养。因着她通体冰寒，老乞丐给她起了一个名字叫“阿寒”。又因着老乞丐姓周，有人叫她周寒。老乞丐用讨来的稀米粥喂给她，一每天看着她长大。

老周头和其他避祸者一样，拉着周寒退到路边，给平叛雄师让路。“在他们跟前记得别胡说话。”

听到叛军这两个字，老周头神采大变，幸亏他们还没和朝廷的军队交叉，“祖宗，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在这儿住得挺好，我们为甚么要走？我不想走。”周寒撅着小嘴，满脸不欢畅。

老周头叹了一口气，似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一朝烽烟起，千里尽哀声。”

三汪和鸡爪是周寒在善堂时，最好的玩伴。他们都先一步分开善堂，去避祸了。

“你这孩子，你倒是听到没有啊？”老周头到了周寒身边，用打狗棍戳着空中。

那受托的人也没了耐烦，便将孩子放到随县县城里的一处善堂不管了，对李忠谎称是送到一个远房亲戚野生着了。

周寒的眼中此时看得最清楚的，步队最前面一面朱红的大旗，旌旗正中有一个字。

周寒猎奇，找了一棵路边的大树，三两下爬到树冠上，向远处了望。她眼中呈现的，是一队似长蛇的步队，浩浩大荡，朝与他们相反的方向进步。很多面大旗顶风招展。

李忠把孩子送到本身故乡，找了几家人，都不肯意收留。这孩子身材如此冰冷，怕是胎里病，养得活，养不活先不说，今后定是个吃药花银子的主儿。

或许是避祸的人太多了，并且都是出城，没有进城的，以是本来城门口值守的兵士都不见了，任由人们随便出城。

周寒再大些，每天除了和老周头乞讨，然后就是在善堂当中，和年纪差未几的火伴们玩闹。周寒一向是男孩儿打扮，固然肥胖，倒是善堂中的孩子王。

这座善堂本是官府收留孤儿和无家可归之人的处所。但是随县地处偏僻，朝廷政令在此实施力度较弱，处所官吏又多败北，善堂这类处所就没人办理了，成了藏污纳垢之所。除了无家可归之人，常有些小偷、骗子、大哥色衰的劣等妓女也将这里当作了遮风避雨之所。

周寒俄然从地上蹦起来，掐着腰，一脸的不忿，“孙步铭，他凭甚么敢称阎王，阎王就该是杀人不眨眼的人吗？”

走在前面的老周头呵呵一笑，转头问：“如何，你还舍不得这个处所？”

故乡找不到肯收留的人家，李忠就决定再换一个处所尝尝。

这几天老周头没有让周寒随他出去乞讨。老周头说，比来外边很乱，不平安。周寒一个女孩子，固然一向被老周头当作男孩子养，但老周头还是不放心。

步队一眼望不到头，脚下扬起的灰尘几近掩蔽了路面。阳光下，步队的上方闪烁着一片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