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命格[第1页/共3页]
这年近半百的羽士恰是玄都观观主栖云道长的嫡传弟子袁天罡,而与袁天罡下棋的中年文士名为岑文本,官拜荆州别驾、行台考功郎中,乃是袁天罡的老友,此番便是受袁天罡之邀,在玄都观小住。
李恪晓得,这想必是李世民即位期近,未免太子党余孽反叛,全城防备了。
杨妃闻言,低头看着李恪道:“娘倒也懂些棋道,来日如果得暇,你也可陪娘对弈两局。”
岑文本本来对于李恪的身份另有些曲解,可现在听闻袁天罡这么一说,顿时了明白了过来。
袁天罡道:“六日前汉中郡王于宫中遇刺,昏倒数日不醒,太子侧妃杨氏曾往观中求愿,本日便是还愿来了。汉中郡王身怀隋唐两朝皇室血脉,李杨两氏以后,这般高贵,岂是平常世家后辈可比的。”
岑文本问道:“昔年今上自太原起兵,初占关中时曾邀你为几位皇子相面,你只顾推委,不发一言,本日怎地对汉中郡王不吝嘉奖?”
袁天罡笑道:“当初我若照实相禀,本日我还能在此处与岑兄奕棋吗?恐怕早该身首异处了吧。”
“你前日说的异变莫非便是指的汉中郡王?”岑文本伢然问道。
岑文本乃荆州别驾,此番便是奉荆州多数督李孝恭之命一同进京,也是宦海中人,宫中产生的行刺案震惊朝野,他岂会不知。
本来羽士被这文士的虚棋所吸引,将本身的棋子尽数补在了边角,在得了李恪的提点后,当他再看向棋盘,公然,正如李恪所言,白子的围中已经被黑子洞穿,自天元往百位一片,白子已被黑子所围,屠龙之势不过在数子之间,白子果然败局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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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走后,羽士又坐回了小亭中的石凳上,低头看向了棋盘。
“内里何事?”杨妃见马车停了下来,问道。
岑文本看着袁天罡笃定的模样,俄然想起了甚么,因而问道:“十三年前,你曾为我相面,直言我骨重不称,宦途虽能顺利,但却难以久寿。可本日再见,你又言我受朱紫恩泽,命格已变,或可得儿孙绕膝之乐,莫非就是因为此事?”
李恪年幼,杨妃倒还不知他竟善围棋,不过她听了瓶儿的话还是将李恪揽入身侧,柔声问道:“哦?虎头何时学的围棋之术,娘倒还不知。”
岑文本眉头轻锁,口中吐出了六个字:“汉中郡王李恪?”
岑文本问道:“这但是干系天下的大事,你能够拿得准?”
岑文本一边听着,脸上的神采更加地凝重,问道:“天象异变,除了你,恐怕太史局那边也有发觉吧。”
岑文本见李恪穿着不凡,举止得宜,不是普通人家教出来的少年,只当是家学渊源,便猜想李恪是关陇门阀中人。
观内,袁天罡与岑文本还在说着李恪日前遇刺之事,观外李恪已经随杨妃登上马车回宫了。
岑文本虽不善此,但但与袁天罡订交多年,耳濡目染之下天然也略知一二。
“娘娘,可惜方才您未曾亲目睹到。方才小郎在观中看人奕棋,阿谁道长都好久未能看出的布局竟被小郎被一语道破,当真了得地很。”瓶儿虽不懂围棋,但方才李恪在观内逞威,也打心内欢畅,一上了马车便对杨妃说了出来。
袁天罡站起家子,轻缕着颌下短须,自傲道:“迩来乃多事之秋,朝堂之上更是风云突变,皇位更迭,如此晦涩的天像,除了师尊与我,天下绝无第三人能够测算,太史局那帮尸位素餐之辈又如何看得出。若非你我乃是至好,又有你寿数息息相干,我也毫不会透露半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