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文士与道士[第1页/共2页]
在李恪看来,栖云道人若只是个驰名无实之辈,见与不见都是普通,也无甚可惜,可若这栖云道人当真是世外高人,有通天之能,他可不是实打实的李恪,万一被看出了端倪,岂不是自寻死路吗?以是对李恪而言,栖云道长外出云游倒是正中他的下怀。
李恪沿着小径,顺着两旁适时盛放的秋菊缓缓前行,不知不觉,走到了一方木亭处。
道藏三千,大多晦涩难懂,撤除一本品德经李恪还晓得一些外,其他的大多连名字都未曾听过。
李恪来时就坐了好久的马车,方才又走了好久,被瓶儿这么一问,李恪也感觉本身的小腿有些酸乏了,当即同意道:“如此也好,我们出来也不短时候了,去这亭中歇会儿便折回吧,免得阿娘再遣人来寻。”
本来他听闻李恪胜负已分之言,只当他幼年妄言,可当他说出了这般话,他便晓得,李恪是真的看懂了他的布局。
羽士低头看了眼棋局,问道:“此棋恰是焦灼,难定高低,何来胜负已分一说?”
李恪见大局已定,本身算了算时候,因而对身后侍立着的瓶儿低声道:“时候已经不早,阿娘恐已在观内等待,我们还是速速归去吧。”
李恪闻言,拱了拱手,谦善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小子不过占了天时,算不得甚么棋力,先生才是真正的大国手,小子他日如有机遇再向先生就教。”
李恪对这些玄之又玄的道家文籍所闻甚少,兴趣缺缺,天然待不下去,不过跟着杨妃一起饮看了两杯香茶,听了半晌,便借口屋内胸闷,在瓶儿的照看下去后院转悠了。
这木亭依水而建,四围广植松竹,色彩墨翠,纵是天寒,也是郁郁葱葱的一片,不显半点荒凉。
李恪放慢了脚步,悄悄地走到了石桌旁,在两人之间站定坐下,自顾地看起了两边对弈。
不过栖云道人固然不在观中,但杨妃的身份毕竟在此,玄都观高低天然也怠慢不得,玄都观的监院出面,延请杨妃入内殿饮茶,讲授道学典范。
木亭隐于松竹间,李恪初看时只能模糊见得木亭的一角,看的并不逼真,当李恪近了这亭子才发明,本来亭中已有旁人了。
说完,本身抢先曲蜒沿着小径往木亭的方向走去。
栖云道人云游终南山,对杨妃来讲天然是一场憾事,但李恪倒是乐见其成。
玄都观后园布局精美,风景幽致,李恪问了待客的道童,便与瓶儿一同今后园走去了。
李恪冒然呈现在他们两人身边,他们竟也涓滴不为所动,双眼还是紧紧地谛视着棋盘,仿佛他们底子没有看到李恪普通,且非论这两人棋艺如何,单就这份定力,便是极佳。
一个文士,一个羽士,在这方僻静的小亭中隔着一方石桌围坐,抵触,却又有着一类别样的调和。
这盘中的棋局,大要上看来,吵嘴两边虽看似胶着,两边均不落下风,实则白子已经垂垂堕入了黑子所设的骗局,局势难矣。
李恪来自后代,又好棋,本身棋力虽是平常,却看了不知多少大师间对弈的名局,也算经历颇多,哪会看不出文士的布局。
李恪来的早,这两人也不比李恪来的早上多少,这棋盘之上统共不过才落了七八字,明显他们也方才坐定不久。
这羽士明显没有看出棋局的玄机,乍听李恪这么一说,还是一脸的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