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五陵年少争缠头(五)[第3页/共3页]
他又想到了甚么,皱着眉头道:“话说返来,这几日我看朝里的动静,另有阿耶的意义,是想要左仆射做我的少师。”
“临阵畏缩,这叫甚么话啊!”
他昂首看看门前挂着的红灯笼,又看看一脸奉迎笑的车夫,痛斥:“混账!谁让你来这的?”
穆元酂踢了踢脚下的石子,愁眉苦脸,俄然想到甚么,道:“不说这个。方才那虞同韫,常日里正儿八经的,我如何不晓得他看上了谁家的小娘子,停顿还这么……哎?表兄你如何了?”
忽视间,劈面而来一个灰影,然后除了落在身上雨点般的拳头,他便甚么都不看不见了。
“哎,郎君,来都来了嘛。”
他说得倒是不假。
虞同韫内心的那根弦,确切断了。
他固然比虞同韫小了六七岁,但身材颀长,比之同龄人还要高一点,两人面劈面地站着,虞同韫竟然感觉有一丝压迫感。
他如果转头看一下,便能看到裴劭又朝他搭起了弓箭,像在看一头不知死活的猎物。弓弦被拉到紧致,再紧一分,便要回声而断,如若罢休,弓箭便能吼怒着穿透血肉之躯。
他不自发地想到了阮明婵。
回了虞府后,他没把这事儿跟mm和父亲说,而是一头扎进了书房,连晚餐都没用,翻着书却甚么都看不进,写了两个字,又将纸捏成一团,扔了一地。
他想:她想渐渐来,那他就陪着。
耳旁又响起莺啼鸟语,娇声委宛,谈笑晏晏,间或异化着醉酒者大着舌头吟诵着的淫词艳句,让虞同韫太阳穴跳了又跳,终究反应过来,猛地掀起帘布下车。
大周没有官员不准嫖妓的规定,虞同韫固然常日里看上去“一本端庄”的,但在这事儿上也不如何对峙洁身自好,只是不像其别人那般明目张胆结伴而行,而是宣称听歌赏舞、吟诗作赋,但来的次数多了,天然也成了熟客。
穆元酂有些慌,赶紧出声提示。
面前这哪是皇城门,清楚是城东平康坊久负盛名的狎妓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