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五陵年少争缠头(六)[第1页/共3页]
“去。”他眯起眼,慢慢道:“去把昨日那女子赎返来,多少钱都能够。”
御史台连夜写了弹劾奏折,雪片一样飞到了陛下书案上,控告堂堂秘书省秘书丞不思公事,擅自翘班狎妓。
虞同韫自夸为人谦恭,起码大要文章做得滴水不漏,但朝中妒忌本身的人绝对不在少数。他想了又想,那些人官职不大,顾忌于虞家权势,敢怒不敢言,决然不敢下如此毒手。
裴劭靠着凭几,盘着两条大长腿,随便坐在那。
虞师道不置可否,在屋里踱了几步。虞同韫忐忑不安地等着,却听他老父道:“提及阮家,既然人家不肯将女儿嫁过来,我看你就别巴巴地等着了。陛下倒是成心将公主嫁给你,不过这事一出……哼!”
虞同韫敛下肝火,收了逆鳞,一撅一拐地回到塌上,背部五花十色挂了大彩,连躺下都痛得龇牙咧嘴,他只能趴在塌上,裸着上身,让人拿浸了药水的热毛巾敷着。
将他围殴了一顿不算,还特地引本身进了青楼,给了那些御史言官口诛笔伐的机遇,将他参了一本,闹得满城风雨,连陛下都出口指责。
厥后派人一查,原是那江州太守暗里将粮食贱价卖给了本地豪绅,只短短几日,几近是洗劫一空。陛下大怒,命令革去那人的职务,又为确保敕令能完整落实,特地下旨派敕使监督。
裴劭鲜少来这类花街柳巷,约莫也只要这点品格能在他“恶贯充斥”的生涯里可谓“出淤泥而不染”。杜献大松一口气,氛围里残存的脂粉味让他打了个喷嚏,心道:莫非裴三开窍了?想要找点分歧平常的乐子?
他面前跪坐着的少女身着粉红百蝶花抹胸襦裙,外披薄如蝉翼的纱衣,肤色如雪,两颊却毫无赤色,抱着一把琵琶,瑟瑟颤栗。
屋里香炉熏烟袅袅,暖意融融,一架青鸾牡丹团刻琉璃屏风,地上铺着金丝菱纹绒毯,红纱帐床榻,大红底鸳鸯戏水被,是妙龄少女的闺阁,却又多了一丝风尘味。
想到这个,虞同韫心中一阵暴躁,狠狠锤了一拳,“不过是一些词讼小吏,也敢弹劾我!”
……
他之以是晓得这事,是因为客岁他去凉州都督府赴宴,看到席上一人非常殷勤地向阮敬元敬酒。现在想来,那人短短一月便荣迁太守,恐怕与这位封疆大吏的保举脱不了干系。
玉芙点了点头,半晌后又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眼角的泪都快滴到腮边了。
杜献难堪地咳嗽一声:别过分度了。
一曲结束,裴劭侧头道:“虞同韫咀嚼不过如此,这都弹得甚么乱七八糟的?”
虞同韫没脸说实话出来,半晌后才幽幽道:“儿子知错。”
他瞥了眼空无一人的门口,喊了主子过来。
杜献略显严峻,面色微红,正襟端坐。
“是。”
哪知琵琶弦调了一半,闯进两名少年,逼着她弹曲子。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费事的在前面。
“你另有脸说!”虞师道怒道:“本年开春,陛下便命令整治各部,主持考核,要求朝廷官员营私克己,反躬自省,特别是现在关中大旱,大小诸事多如牛毛,更是忙得连洗脸用饭都没时候,此等多事之秋,你倒好,本身清闲安闲不说,还偏要知其不成而为之,去、去那种处所,落人话柄,为人嘲笑!词讼小吏……你现在倒是去和那些词讼小吏实际去,你看陛下会听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