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别是娇酣颜色好(二)[第2页/共3页]
有道是“胡姬招素手,醉客延金樽”。
阮明婵他们站得近,为了不惹事上身,特地往中间走了几步。就这几步间隔,阮明婵偶然间瞥见那乌压压的人群中一人朴重起家来,侧脸对着她,之前见着时一向束着玉冠,现在戴了长脚幞头,反而有些陌生了。
她方才所说腿疾之事并不假,至于那具有长生之效的丹药便满是诬捏的了。她若想不出这一招,也不晓得父亲该如何回绝,陛下是否会一向对峙下去。
在这片轻歌曼舞中,阮明婵鬼使神差地抬眼望向二楼。
酒馆老板见差未几已经息事宁人,赶紧上来打圆场,批示下人将地上的杂物清算洁净,又抬上来一架更大更健壮的屏风,将那一帮人包抄得严严实实。他也看得出来,这些人非富即贵,都是不好惹的人物,以是方才一向躲在一边做鹌鹑。
阮明婵被这判若两人的眼神骇了一跳,抓紧了兄长的手臂。
对于这个一向在裴劭身边有条不紊地打圆场的老好人,阮明婵还是有些印象的,但从未听杜令蓉提起,前次拜访杜府时也未见到,没想到竟然和兄长是老了解?
她这才发明,这位英王殿下与阿兄年纪差未几大,眉宇间与安业帝有几分类似,只可惜现下戾气满目,就算是作为弟弟的太子穆元酂看上去也要比他沉稳。
身着象牙白圆领缺骼袍,腰系踥蹀带的少年郎君长身玉立,苗条的手指握在雕栏上,另一只手里握着酒杯,正望着一楼最内里的方向处。他身后房间的门敞开着,那门里飘出一阵娇声软语和轻巧婉转的琵琶声,恍若沸腾的热浪里突然拂过一缕清风,不紧不慢地挑逗着心弦。随这琵琶声一同出来的,另有一名身着合欢薄纱斓裙的女人,水蛇似的手臂从背后环上少年的肩,一起抚下去,最后用纤纤素指勾走了他手里的酒杯。
当日,阮明琛的一名同僚亲身来府上道贺。那人浑厚地提了壶酒来,阮明琛道:“提甚么酒?走,咱去酒坊!”
阮明婵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英王眯起眼,怒极反笑:“你配管孤”
“如何了?”阮明琛问。
“我听闻,醴泉坊一家酒坊不错,我们去那如何?”
那臣子身材肥胖,裹在一身青色的衣袍里,是个低等的九品小官。他唯唯诺诺地低下头,亦步亦趋地跟在英王身后,走了两步却俄然一顿,转头扫视一圈,他那与面相极不符合的鹰隼般的目光最后在二楼长久逗留。
阮敬元停下了脚步。他方才有些灰白的神采已经规复了普通,笑着摊开手道:“这般两袖空空,不好么?”
阮明婵眼眶被揉得粉红一片,懒洋洋地抬起眸子,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加快脚步走在了他前面。
“如何了?”已经走上楼梯的阮明琛转头问。
那是虞同韫!
兄长和裴劭反面,他这类一根筋到底的,可贵分得清仇敌的仇敌是朋友,仇敌的朋友不必然是仇敌。
更何况还是陛下携太子亲身前来。
阮明婵:“……”这是骂了裴劭,也骂了杜献吧?
英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