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五陵年少争缠头(六)[第2页/共3页]
厥后派人一查,原是那江州太守暗里将粮食贱价卖给了本地豪绅,只短短几日,几近是洗劫一空。陛下大怒,命令革去那人的职务,又为确保敕令能完整落实,特地下旨派敕使监督。
这等小人行动,怕是只要裴劭做得出了。
小女人较着是惊吓过分,颤抖了一下,才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
哪知琵琶弦调了一半,闯进两名少年,逼着她弹曲子。
言罢,他又来了气,话说到半途,本身先气走了。
朝廷亲身前去查探,发明义仓内早已空无一物,哪另有一粟一粒的影子?
裴劭可贵善解人意地没有勉强,走了几步,又转头冷冷道:“不准对别人说,我们来过。”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费事的在前面。
玉芙:“……”
虞同韫敛下肝火,收了逆鳞,一撅一拐地回到塌上,背部五花十色挂了大彩,连躺下都痛得龇牙咧嘴,他只能趴在塌上,裸着上身,让人拿浸了药水的热毛巾敷着。
裴劭撑着下巴,卑劣地笑了一下,“你是不是在等你的二郎?”
裴劭靠着凭几,盘着两条大长腿,随便坐在那。
玉芙点了点头,半晌后又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眼角的泪都快滴到腮边了。
一盏茶工夫前,她正在房中调着琵琶,想到本日该是虞同韫来的日子,心中便格外等候。在一群油光发亮的油腻中年官员间,虞同韫如许温文尔雅又漂亮多金的世家郎君少之又少,她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要说不倾慕于他,那定是昧了知己。
虞同韫不语。
屋里香炉熏烟袅袅,暖意融融,一架青鸾牡丹团刻琉璃屏风,地上铺着金丝菱纹绒毯,红纱帐床榻,大红底鸳鸯戏水被,是妙龄少女的闺阁,却又多了一丝风尘味。
一个动机若隐若现地浮在脑海里,虞同韫不动声色地看了父亲一眼,“江州与凉州相隔十万八千里,阮敬元不愧是建国功臣,人脉倒是挺广。不过现在谁去做这个敕使,都是一个烫手山芋,不如父亲就保举阮明琛如何?”
虞师道不置可否,在屋里踱了几步。虞同韫忐忑不安地等着,却听他老父道:“提及阮家,既然人家不肯将女儿嫁过来,我看你就别巴巴地等着了。陛下倒是成心将公主嫁给你,不过这事一出……哼!”
因为惊骇,她常日最特长的曲子,也破了很多音。
他瞥了眼空无一人的门口,喊了主子过来。
“你另有脸说!”虞师道怒道:“本年开春,陛下便命令整治各部,主持考核,要求朝廷官员营私克己,反躬自省,特别是现在关中大旱,大小诸事多如牛毛,更是忙得连洗脸用饭都没时候,此等多事之秋,你倒好,本身清闲安闲不说,还偏要知其不成而为之,去、去那种处所,落人话柄,为人嘲笑!词讼小吏……你现在倒是去和那些词讼小吏实际去,你看陛下会听谁的?!”
“是。”
裴劭鲜少来这类花街柳巷,约莫也只要这点品格能在他“恶贯充斥”的生涯里可谓“出淤泥而不染”。杜献大松一口气,氛围里残存的脂粉味让他打了个喷嚏,心道:莫非裴三开窍了?想要找点分歧平常的乐子?
少年豪气勃发,端倪英挺,不输于虞家二郎,只是不晓得怜香惜玉。
不幸小娘子久居深闺,底子不晓得这两人是何方崇高,战战兢兢地被迫弹了一曲《绿腰》。